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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了一声,“说到底,还是皇家的颜面大过了天去!什么父子之情,舐犊情深,为了皇族威严,便是再龌龊也得掩着。”

“你竟是如此想么?”

“难道三哥不是。”

楚王渐渐平息下来,“不然为何从未听你提起母妃的事,难道不是觉得你堂堂嫡长子,却是由一个庶母养大,而她出身低贱、水性杨花,你觉得不堪、羞于提及么。”

衣领被揪住,拳头裹挟着风声打了过来。

“你实在该死。”姜与倦攥了攥手,忍无可忍地斥道。

楚王踉跄两步,揩去唇角的血丝,那老叟面露担忧,似要上前搀扶,被他挥手推开。只冲着姜与倦咧嘴一笑:

“弟此去,恐永无回京之日。三哥要是想处死弟,就得趁快,不然就要来不及了。”

姜与倦攥紧了手,看着他发肿的侧脸,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恨我?”

怒火未散积攒在眼底。

楚王重新坐回了石上,笑了笑:

“还记得小时候在学堂里么?那时天儿极冷,夫子留下的课业未完,我到藏书阁里翻阅典籍,写了一夜的策论,手背长了好些个冻疮。”

他怔怔看手,又抬起眼,“翌日将课业呈给夫子,他只是扫了一眼,便搁下了,连个‘善’字也未说。

…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么?

夫子拿了你写的来宣讲。字字句句要我们以你为榜样…而我那一份,却像垃圾一样被丢在角落。”他说到最后,竟是恨声。

“父皇每次召见我们兄弟,问你的功课,一条一条好不仔细。二哥一向不学无术,也总会被训斥几句,敲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