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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回京三日后,去了一趟梁王府。
奉命看守的锦衣卫自是不愿放行,他笑得张狂:“要老子向皇上讨一道恩旨再来?有那个必要?”
锦衣卫琢磨一番,自觉自家头儿在皇帝面前没这位吃香,忍气吞声了,请人进门。
方志与梁王说了好一阵子话,且是不允人在近前。
莫坤转头就把这事情禀明了皇帝,本就该说,而且不管有用没用,他都乐得给方志上眼药。
结果也在他意料之中。
皇帝不以为意,说方志该是去找梁王询问一些事情,他刚回来,不会做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莫坤面上说皇上圣明,心里则想着,他方志兴许就是料定你会这么想,才会招摇行事。
出宫时,方志等在宫门口,戏谑地笑问:“莫大人是不是去皇上面前夸我了?”
莫坤没搭理他,心里却是气得不轻。年头不少了,还是不能习惯这种情形。
没两日,出了一档子让莫坤心头狂喜的事:
有一两广青楼花魁来找他,很大方地言明自己是待价而沽,今年春季,方志去了她所在的风月之地,出手便是一万两,买下了她。而今她寻到京城,为的是问他要个说法,想长留在他身边服侍。
莫坤一直觉得蒋云初有点儿神叨,私下里拉上他,一再讯问那花魁。
花魁名叫阮玉,不论怎样盘问,说辞都未变过。
莫坤兴/奋得摩拳擦掌。寻花问柳在皇帝眼里或许无伤大雅,但这时间可很有意思:莫坤该去的是西北的大漠,要么是两江,他却去了两广,这不明摆着阳奉阴违么?
私心里他得承认,把自己换成方志,大抵也会那么干。但他不是方志,他命好,不用每隔三二年就要离京找人,还找到了足以取对方半条命的证据。
再三向蒋云初求证,确信阮玉供词属实,他再次去御前告状。
皇帝亲自召见阮玉。
阮玉见到皇帝,吓懵了,跪在那里簌簌发抖,半晌做不得声。
皇帝见状,缓和了神色,又示意索长友。
索长友走过去,递给阮玉一杯热茶,和声安抚道:“皇上只是传你说说话,别怕。你若有冤情,皇上定会为你做主。”
阮玉渐渐镇定了一些,皇帝问起方志的事。
在莫坤与蒋云初有意无意地引导之下,她说起证词来,详略得当,末了道:“奴家与方大人说过,宁死也不想混迹在青楼,求他与妈妈讨了卖身契,奴家做他身边一名婢子便知足。他应下了,却是又去过一次便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