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正在理自己绕不清的心事呢,突然被人这么一叫,心里一猝,手中的蒲扇突然乱了分寸,还在炉火上的小瓷盅被他不小心扇落在地,里面熬了将近两个时辰的鱼汤也全部撒在地上,乳白的汤汁与青灰色的石板相接,一股浓烈的香气散发了出来。
齐墨抬头,见是容叔,心中稍稍定了下来。
他没有开口责备容叔,只是弯下腰去把已经破碎的稍大一些的瓷盅碎片用手捡起来,小心的包在手帕里,好不让人被伤到。
容叔见他没搞破坏,竟然破天荒的在下厨,颇有些愧疚,抓着头道:“那个……十一殿下,你这……”
“容叔晨安。”齐墨打断他:“沈将军身体不好,现在需要食物疗养,既然是我害他弄成这样的,我定然要管他的均衡膳食,不能让沈将军烙下病根才是。”
容叔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愧疚就更浓厚了,忙道:“这样啊?你这汤都没了,那我帮你……”
齐墨冲他笑了一笑,却摇头道:“不用啦,这汤没了就没了,沈将军一时半会儿还起不来,我去再做一碗,还来得及的。”
容叔有些怔然的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小心翼翼道:“那个……你和沈将军,和好了?”
齐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和好?我们俩从来都挺好啊。”
容叔笑,眼中流露出一种放下心的神态,他抚掌长叹道:“哎,那就好了。昨日见你之时,看你无精打采的,我还以为你和沈将军出什么事了呢。”
齐墨一听这个,便没来由的有些心虚,三两下把手中的瓷片都给包住,扔进了簸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