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低低对自己道:“好险。”
昔时古人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今日他齐墨开口之难难于跨天堑。
沈怀璧不想知道的,不想告诉的,都只能等到自己以后来和他说了。
齐墨叹了口气,却折身往小厨房走去。
他要给沈怀璧做一碗汤,好歹也补补身子。
与那为他诊治的大夫说得不同,沈怀璧并没有在梦中过得平静异常,没有痛苦。
若是他身上受的伤还好些,他南北征战这么多年,什么伤没见过,还会惧怕这种不会危及性命,只是看起来吓人了些的伤口?
如果是这种伤口,他沈怀璧按照往常,对这种小伤基本上是不以为意的。大男人,什么伤没受过?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如果真的长成和齐墨那些白净纤瘦不见疤痕的模样,那才是对自己生命的亏欠。
可惜,沈怀璧遇到的不是这些不足挂齿的“小事”。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十四年前,他还在沈家。
那些尘封已久,差点被沈怀璧自己都相信自己早忘了的记忆在这时汹涌地翻动,活灵活现地在眼前放过。
那时他还在沈家,关在府里闭门造车,安心学武。
沈家的过往对于沈怀璧来说,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就比如这时,沈怀璧正在被他父亲罚着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