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什么黄口小儿,自然知道容叔话里的意思。虽说如今世道动荡,多对人有些提防心是好事儿,可那不是别人,那是沈怀璧啊。
对齐墨来说,他不再是冷冰冰的两个字“别人”,那是真正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一方港湾,一支折伞。
是他,心里想要一直一直守着的人。
齐墨见容叔面有疲色,便善解人意道:“容叔,你才刚回来,不要这么劳累。有什么话等你身子好些了再说。我……我进去看看将军怎么样了。”
齐墨进去的时候,一个不知何时来的大夫正在里面,帮沈怀璧换药。
大夫见到他来,就像是没看见人一样,连眼皮也不掀一下,继续帮昏睡着的沈怀璧换纱布。
齐墨在旁边惴惴不安的看了许久,终究是没按捺住,开口了:“大夫,他的伤势怎么样?受了多少处伤啊?”
大夫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凉凉道:“重啊。左臂的伤口重新裂开,肩胛骨处被两支羽肩射穿,以后射箭都是困难的,更别提全身上下那些细细碎碎的伤口了,你说多少处伤?”
齐墨屏声凝气,默默看着大夫帮沈怀璧把药换完。
大夫还是那副冷冷的模样,提着药箱,转身便想走,又被齐墨给拦下来:
“大夫……他中的那个药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和他都是同一种迷药,为何我一天就醒来了,而他这么久还是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