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璧微微皱着的眉舒缓了些, 接着问道:“可有不长眼的来拦你们路吗?”
齐墨心思流转之间,早就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想必走之前,沈怀璧是专门打点过路上的行程的,自己的功力不高, 东大营离开他难免疏离了些。
到时候沈怀璧又不在,千里之路迢迢,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赶回来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等他赶回来时就只有一堆骸骨来给沈怀璧收拾了。
这男人……真是心思缜密至极。每一种可能每一个方向沈怀璧都曾经周全的考虑过,但没想到自己却被困在江陵如此之久,这才断了几天音讯,弄得人心惶惶。
齐墨还想再说点什么,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他与沈怀璧齐齐往下看去,只见原本还光秃秃的大厅里不知何时张满了五彩斑斓的花——
那声巨响的源头是一枚礼炮,粉红色的花瓣还在空中盘旋飘舞着,颇有些樱花三月下扬州的样子。
沈怀璧眉梢一动,对齐墨轻轻道:“好戏要开场了。”
齐墨见他又戴好兜帽,端着空空的盘子。负着手站在门边,青灰色的兜帽把沈怀璧的容颜遮起,只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齐墨刚想转过头去,却发现在他的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正狰狞着陈列在那一片柔软的雪白上。
齐墨伸手想去摸,被沈怀璧手疾眼快的按住,挑眉道:“你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时候伤的?怎么回事?!”齐墨又惊又怒,几乎是挤着声音道:“谁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