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璧面上还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是在想什么,齐墨看着周围方才还异常热闹的气氛都已经消弭无踪,心下想缓和一下气氛,开口打圆场道:“将军也不必太过小题大做,我没什么事儿,许是徐都统被风沙迷了眼,一时看不清罢了。况且赛场上常有胜负之分,将军这又是何必呢?”
齐墨看着沈怀璧轮廓流畅的侧脸,见他还是那副样子没变,轻轻拉了拉沈怀璧的衣袖。
沈怀璧默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回府。”
齐墨得令,拽着缰绳,连人带马瞬间蹿出去几丈远。
他可不想离沈怀璧太近,本来这人就是神经兮兮,颇让人摸不着头脑,现在又沉闷下去,齐墨心道还是离危险分子远些的好。
沈怀璧任他骑马走在自己前头几步远的地方,一滴冷汗从他侧额划下,没入白色里衣。
方才射箭实在是无奈之举,他的左手上的伤口现在已经完全崩裂开,幸亏他今日还带了一件狐裘,遮住了被血迹洇湿的衣衫。
齐墨见他突然穿上狐裘,不明所以问道:“很冷吗?”
此刻正是艳阳天,即使是秋日,也没到穿狐裘的时候。
“本将畏寒。”沈怀璧掩住情绪,平静答道。
远处三两百姓孩童在兀自玩耍,手中持着几根树枝充作兵刀相互挥舞着。
齐墨笑了笑,驾着马准备绕过他们过去,也不打扰他们的兴致。
谁知齐墨刚经过他们身边,就听见了一声愤怒的马啸——
不知是谁激怒了那匹马,马挣开束缚住自己的嚼头,往这几个孩童这儿奔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