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感恩吗?该庆幸吗?
多可笑!
两条人命。
若当初没有她,何来这些离奇曲折!
若能选择,她宁愿不要!
一腔繁杂情绪涌上头,震惊,懊丧,愤懑,怨恨……搅得良宵满头大汗,嘴唇轻颤着吐不出一个字眼。
迷离漩涡的小可怜,经此一遭,彻底丢了方向没了归宿。
宇文寂最怕这一幕还是发生了,怀里的身子在发抖,他的遥遥受不住,却只能一声声的唤她“遥遥”,却被狠狠推开。
“算我求你,别叫我遥遥了!”
良宵红着眼低吼:“你不知道遥遥是什么!”
“‘车遥遥兮马洋洋,追思君兮不可忘①’”
“那是他的单相思!”父亲自小与她说这诗词,一直到出嫁前,还在说。
“我是什么?我只是他睹物思人的东西!说到底什么都不是!他疼爱的不是我这个女儿,到最后,胡氏的仇恨才是真!”
——“良宵!”
她也不姓良。
***
良宵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头顶藕粉色花帐,不知是何时,脑袋涨疼,她痛苦的蹙紧了眉,随即覆上一只大掌,贴在她脑门上轻轻揉捏。
“如何?身子还有哪处不舒服?”
良宵望着神色关切的男人,紧蹙的眉头缓缓放平。
“你说过的马上惊鸿一瞥,可是骗我的?”
宇文寂怔了一下,似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骗你作甚?”
“若是没有圣上赐婚,你还会,会娶我吗?”
“那日我本就打算去提亲,”宇文寂撑着下巴,低眸瞧她,“遥……你瞎想什么呢?”
良宵忽的侧身别开脸,捂住泪水模糊的双眼。
最后,只有将军待她是真心的,没有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只单单是欢喜她这个人。
可她刚刚,才对他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
光是这么想着,良宵就忍不住发慌,一把搂住宇文寂的脖子哭诉求饶道:“将军,你别不要我,我方才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的,我以后再不这样了!”
“又说胡话!我的心娇娇怎么样都好,别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