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陆夫人有个年岁相仿的表妹,两人年少时就合不来,为了一个夫君争得死去活来,后来表姐妹又进了一家门,做了妯娌后更是明争暗斗,此事也是勋贵圈常提起的笑料。
她虽没见过那位表妹,不过依照今日这情形,十有八.九是,却不知是韩大夫人疏忽还是怎样,竟把两人一齐请来做客了。
身旁多是看热闹的,谁也不愿搅和这趟浑水。
偏偏事情因她而起,良宵不能坐视不理,当即叫小满去叫府上丫鬟找韩大夫人过来。
方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人已经相互推搡起来,‘表妹’的身子挨到池子边,眼看就要跌进去,良宵一个激灵,赶紧上前扶住‘表妹’的背,将两人带离池子,好生劝道:“两位姐姐,先让良宵说一句可好?”
陆夫人自是不肯屈于表妹下,张口便要驳斥,那陆二夫人识时务,忙抢先道:“也是,将军夫人作为当事人,最有理由说话!”
“劳烦二位姐姐这般关切,实在惭愧,良宵任性娇惯,荒唐事做了不少,值不上姐姐们的盛情,万望别搅了和气,这么多夫人瞧着呢,良宵脸皮厚不怕羞,就是怕丢了你二位的面子。”
良宵又对着陆夫人道:“我的名声够臭的了,若二位姐姐再因我起争执,我以后怕是不敢出门了。”
闻言,陆夫人才堪堪冷静下来,她哪不知这话一语双关,又是自贬抬高她们身价,又是暗地里要她保全颜面,道理都懂。
可就是看不惯那个装模作样的贱人。
陆二夫人见表姐气势消减下来了,神色有异,胡乱应付几句也就此作罢。
一众夫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瞧着,谁也不曾想到娇蛮惹事的小妖女能说出这样圆滑世故的话,末了,都不由得认真打量起来。
心道一句谣言不可信。
韩大夫人急急赶来,看见大家一派祥和,也只当作什么也没发生,道:“前厅备了好茶水小食,诸位快随我去,润润口。”
几人随着丫鬟前去,韩大夫人才走到良宵身边道:“今日麻烦你了,那二位不和已久,我有意避开,也不知陆二夫人从哪听来消息,早早上府来,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总不能将人赶走。”
原是如此,良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此事因我而起,哪来什么麻烦不麻烦。”
“唉,”韩大夫人叹口气,“今日你也见识到了,她二位的恩怨深着呢,日后且多加注意吧。”
良宵小心记下,想来能让陆夫人当众起争执的,也不是什么善茬。
前厅茶毕,小憩片刻,已过一日中最炎热的时间点。诸位夫人准备离去。
良宵坐上马车,听闻有人在外呼唤,便掀开小车窗的帘子一瞧,竟是陆二夫人。
她礼貌问:“不知夫人何事?”
陆二夫人身子挨着窗边,探出半张脸来,热心道:“今日的事还请将军夫人别往心里去,我家大夫人就那个性子,我们二房常被她数落呢,都习惯了,她直言直语惯了,没有恶意的。”
“你多虑了,一点小事罢了。”
“那便好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