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回望她,“买奴的事?”
“刺你的那一剑。”女子将他的袍子抓在手心,紧张地洇出了汗,她低着头细语,“我不是真的想。”
这件事藏在她心里,自重遇后,她始终寻不到合适机会道歉,她特别难受。
当时她没得选,回江南她做了半年的噩梦,一度看到鸡血都会吐,她从没想过那般伤害他。
陆迟有短暂的怔忪,轻道:“还以为苏姑娘没心没肺,原来也会因我存有心结。”
不管愧疚还是其他,至少她有一个心结。
心结关于他。
两人接下来有好久没开口,走到大宅门口,长庚爬.梯将灯笼挂上了屋檐。
男人听到细微声响,他转过头,觉察女子显然在压抑啜泣,削薄的肩止不住轻颤。
陆迟伸出修长指尖,挑走她羽睫上的泪,“为何哭。”
苏轻眉的鼻尖通红,哭的抽噎,“陆迟,你在书房说的,我能不能现在回答你,我介意,很介意,你不要娶别人好不好。”
不要像对她那样,对另一个人,她想想都好难受。
“醉话么?”
“真的。”
陆迟弯腰,平视着她,笑道:“那么苏姑娘未免太贪心,即便你已成了亲,也不许我娶旁人吗。”
苏轻眉恢复一丝理智,恍然发现男人说得有道理,眼泪无声漫溢出来,她点头道:“对,你说的对,你还是娶吧。”
陆迟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不擅撒谎,当初对他说心悦时也和此刻一般,看起来出自真心,然而终究离开他毫不迟疑,她的真心不曾给他,这次呢。
这次不如……就当第二场梦罢。
男人笑了声,道:“如果,我准你贪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