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变得不熟悉又很熟悉。
还是曾经的主院,但是所有的布置陈设,皆是起初她受他所托采办来的。
“你不是不满意我买的那些……”上次过来,见他没叫仆从摆设出,她还以为他不满意。
还有假扮夫人那日,她有为了掩饰情绪,在沿街铺子稀里糊涂买了一大堆物件,同样穿插安到了不同的厢房和位置。
大到正室内的喜鹊石榴纹三屉炕桌,小到西厢书房的定窑荷叶洗或是偏房帐幔铜钩上的一只香囊。
院子是他的,饰物皆是她选的,她理所当然,又莫名其妙地和他的院子产生了关联,他的地方,夹杂了她的喜好和用心,混在一起。
苏轻眉慢腾腾反应过来,“你,你一开始就……”
“对,给你锁匙开始,我就打的这个主意。”
陆迟转过身,不紧不慢地走近她,温声道:“你不想嫁进国公府,我也从来没说,你往后非得住在国公府。”
“倘若他日你愿意,你可以留在督院街,和你外祖母离得这样近,自在地做你所有想做的事,赚你想赚的银子,这样喜欢吗。”
苏轻眉今日正值脆弱敏感,在这一刻她的心犹如被无边的轻盈温柔裹挟,不真实的仿佛置身云端。
陆迟负手背后紧握一只长长木盒,他敛眸将她的感动神情尽收于眼底。
不错,他就是要如此,在她最软弱,最需要依赖时,开口向她求娶。
他做的一切确实发自真心,同时也深知未到时机,他向来有足够的耐性等她慢慢心动,谁料她成了边关大将军的至亲。
在皇帝知晓前求娶是最容易的一条路,是以他不得不算计以加快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