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泌心满意足,心情甚好。拂了拂她露在外面乌黑的发丝,他笑道:“口是心非。我知道你心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个。那两年你不在,我有时候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我知道一定是你在想我了,你一想我,就搅得我什么都做不成……现在你、我和普贤奴都在一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不是也爱我,一直在想我吗?”
“呸,臭狗屎!”吉贞忍不了,扭过头来啐他,“我爱你干什么?”
“我是臭狗屎?”温泌一番推心置腹,反倒被她嫌弃,他声气也不好了,“徐采是好的?他弹那个破箜篌挑拨离间,你没看见?”
“不是你先侮辱的他,让他去奏乐助兴?”
“阶下囚,我侮辱他怎么了?”温泌冷笑,“我还把贺家那个女人嫁给了他,他又能怎么样?你舍不得?跟我去喝杯喜酒,以后就不要再想了!“
“要去你自己去!”吉贞一张口又要哽咽,她紧紧闭上嘴。
“我也不去。我们为什么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温泌摇头,揽住吉贞,他的胸膛是滚烫的,没一会吉贞身上就浮起一层细密的汗,她反过手来推他,“你好热,你走开。”
温泌一笑,走下床,见红烛快要燃尽,蜡泪滴满烛台,他灯吹熄,开了窗,回到床上,将吉贞抱了起来,叫她看外面的夜景。这个冬夜没有风雪,月明如水,人烟散尽后,寒梅的清气在空气中氤氲,若有若无地飘入室内。
温泌道:“你有我,普贤奴,怎么会难?我生来比你不幸,我失去父亲的同时也失去了母亲,我自幼在军中摸爬滚打,落马摔断了腿,射箭磨烂了手,打仗时几天喝不上一口水,我都从来没有觉得难过。我觉得上天对我太仁慈了,有了你,还把普贤奴赐给了我。你为什么还要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跟我生气?我们浪费的时间还不够多吗?”
吉贞默然看着皎洁的月色,许久,才将脸颊贴在他沁凉的手臂上,她轻声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明天一不高兴,又要去娶别人了?”
“再也不了。”温泌满腹柔情,他亲吻着她,“我脾气太急了,下次再犯浑,你就使劲打我,就像今天这样,我一定不还手。”
吉贞道:“我打你也不痛不痒,有什么用?”
“那你就咬我。”温泌拉她的手到自己身上,“这里,这里,随便咬。”他笑嘻嘻地,拉着她的手往下,“你咬这里,我最高兴。”
吉贞啐他一口,拼命甩开手。
温泌借着月色打量她,“你现在爱我了吧?“
吉贞扑哧一笑,“臭狗屎,谁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