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欢喜不已,还解了衣裳,将已经散得七七八八的淤青给琥珀看。

琥珀看过,又听姑娘说是被世子爷救上来的,心底隐约有了猜想。但看着自家姑娘单纯清澈的模样,为了避免兄妹再见时尴尬,只宽慰道,“姑娘皮肉娇嫩,平日稍稍用力搓一下都会变红。这些淤青肯定是救上岸时,不小心撞到了石头。好在如今也快散了,姑娘您毋庸多虑。”

云黛对溺水急救并不了解,如今听琥珀这般笃定,便不再多想。

就这般又在水上行了七八日,一路风平浪静,顺遂通畅。

等客船到达咸阳码头时,一行人也要在此处与一路快马加鞭追赶的谢伯缙汇合。

八百里秦川腹地的咸阳城,渭水穿南,嵕山亘北,此处下船换乘马车,便可一路走官道到达长安。

经过这半月的休养,云黛脸上也有了血色,再不似先前病恹恹的模样,又在客栈梳洗沐浴,换了件鲜亮的海棠色襦裙,系着绣花佩带,描眉点唇,更显得瑰姿艳逸,婀娜纤巧。

“大哥哥一路追上来肯定累得不轻,怕是也瘦了。”云黛揽镜自照,心里很是期盼见着谢伯缙。

不但是想问他如何处置了秦州沈家,更想当面与他道一声谢——

若不是他及时救援,她怕是已然沉在冰冷的渭河里,与世长辞。

琥珀替云黛理着珠玉禁步,笑道,“后日便到长安了,听说大姑奶奶最是疼爱世子爷这个长侄。到时候她见着世子爷清减了,肯定会想办法给世子爷补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