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嘉倩耸肩：“好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他打量她一眼，见她还穿着刚才那身旗袍，不由问道：“你不把衣服换回来？”

“不是你说这样穿好看么？”

“……”

办公室有办公室的好处，宽敞，冷气足，黄昏时分将百叶窗拉下一般，金色夕阳被分隔成一片一片的金箔在桌面铺开，让人对即将到来的夜晚也充满期待。

阿梅姐果然也夸旗袍合身漂亮，之后分别给他们叫了外卖当晚饭，又告诉曲嘉倩新买了饼干巧克力和果冻之类的零食填满柜子，夜里可以当做宵夜，这才晃着手里买好的菜慢悠悠下班回家了。

中午吃多了，曲嘉倩其实不饿。秦飞白看她一直没动晚饭，就走过去在她桌面敲了敲：“你不吃饭？”

“我不饿，等会儿回去做个沙拉吧。”她头都没抬，但突然像是在那些古旧的文字当中发现了什么，把前后几本册子拿过来比对一下，然后指给秦飞白看，“我好像发现了点东西。”

旗袍店登记客人信息之后，一旦客人来取了，都会有相应的记录，某年某月某日客人家已谴人来取，银货两讫。如今要找到老爷子最后做的旗袍归谁所有，就要找记录中究竟有哪些人没来取衣服。

有一个名字出现了三次，前两回都是预约到店来取，没有人来，最后一次似乎是年轻时的林老爷子上门去送的，居然也没有把衣服送到人手里。

客人叫江婉贞。最不寻常的是，其他没有取衣服的客人老爷子的记录里就直接画个叉表示，但是在江婉贞这里却没有。

仿佛他一直在等她来。

册子上记录了江家的地址，虽然是老的街道名称，但想查总能查得到。

寻找线索的进展可以说挺不错。以前最开始入行的时候，曲嘉倩还对这些零散冒出来的线索感到毫无头绪，后来才发觉，原来线索最终会在某处发生交汇，交汇的部分勾勒出的就是真相的轮廓。而在交汇之前，谁也不知道哪条线索是真正有用的。

这种感觉像寻宝，淘遍砂砾之后筛出真金，成就感惊人。

大概这才是这个职业真正吸引她的地方。

秦飞白把她那份认真投入看在眼里，竟然不合时宜地产生了欲望。

大概是她身上这身衣服作祟吧，衬得她整个人肤白如雪，曲线玲珑，有说不出的妩媚。

他没来由的亲吻让曲嘉倩差点喘不上气。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在办公室悄悄做这件事，但今天还是有些不同。

“你喜欢我穿成这样？”她鲜红的指甲抹过他嘴角，“为什么，因为形象的反差造成的新鲜感？”

他不得不抬头：“这种时候你能不能别用心理学那一套来分析我的行为？”

“总结经验，下次才能有更好的体验嘛！”

“我以前让你体验不好了？”

她故意想了一会儿。

他趁机惩罚似的入侵，直到她松口：“好了好了，你一直挺好的，不然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这话乍一听受用，但仔细咀嚼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她难道只对这方面满意？那将来要是遇到更满意的，她岂不是毫不犹豫就投奔他人怀抱？

“喂，你倒是动啊……想什么呢？”

她发觉了他的分心，自有办法让他回神。

秦飞白一阵头皮发紧，抱住她：“我问你，假如现在真的有人挖你去其他征询公司，你会去吗？”

“不一定啊，看条件吧。”

“什么样的条件你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