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歇了口气,又站起来,成功走到小冰箱处,打开,从里面拿了瓶冰的矿泉水。
他拧水瓶盖,手心滑了两次,第三次借着衣服的摩擦力才打开,仰头咕噜咕噜猛灌水。
门口有敲门声,老孙在外边喊陆沉鲸的名字。
“他在洗澡。”池屿手扶在门把上,还是没开,就站在门边应了一句。
“啊,你醒了?”老孙说,“刚刚上来喊你们吃饭,陆沉鲸说你太困了补觉呢。”
“……唔。”陆沉鲸个大骗子。那时候明明……池屿抓了把耳朵,脑子里不可避免想到被一双大手捂住嘴唇防止自己泄露一丁点儿声音的画面。
“我上来问你们要吃宵夜吗?”
“不用,要吃我们会自己点。”
老孙说了两句就走了,池屿靠在门板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又喝了一口水,冰凉的液体慢慢在口腔中变得温热,然后慢慢咽进喉咙。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一团黑色的影子蜷缩在脚下。池屿走到阳台边,把窗户打来,带着凉意的晚风和新鲜空气进来,换走了里面的黏腻味道。
楼下院子里树影斑驳,已经到了深秋,除了偶尔风吹树叶的簌簌声,万籁寂静。
池屿吹着风,把矿泉水瓶里最后一口水喝完。浴室门打开,他下意识转头望过去。
与从前不同,陆沉鲸只穿了内裤就从里面出来,身上和头发都在往下滴水,但他愣是连块毛巾都没拿。
他看清池屿的位置,皱着眉头快步走过来,“刷拉”一下,窗户被关上。
池屿目光落在陆沉鲸锁骨处的齿痕时,脸又烧起来,他不敢再看他,空水瓶捏得噼啪响,侧身要往洗手间走。
可惜步子迈得太大,拉扯到某个部位,他踉跄一步,脚差点又软了,抽一口气,咬着后槽牙,硬着头皮推开陆沉鲸伸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