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川(二)
“这就叫耙耳朵,是不是?”
许唐一秒愣住,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像听到了个特别有趣的笑话一般,乐不可支。
“你听谁说的?”许唐一边喝豆奶一边问,拿漏勺在锅里涮着猪脑花,眨眨眼,冲关铭使眼色:“这词儿可不能乱用。”
关铭拿勺子慢慢舀着冰粉吃,眼睛却一刻不停锁定在许唐脸上,真诚发问:“为什么?”
邻桌时不时有人朝他们看过来,伴着笑声和窃窃私语,不知是在议论他们什么,也不知是在欣赏他们俩谁的俊颜。
许唐还是笑,眉头却微微皱起来,琢磨了一下说:“因为…这词儿是在说小两口儿,形容男人听老婆的话,怕老婆,就说他给老婆当耙耳朵,你怎么能用我身上呢?”
关铭若有所思点点头,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问:“听老婆的话,怕…老婆?”
他望着许唐,一脸认真,眼神充满了求知欲,给许唐都看乐了。
许唐应道:“嗯。”
又觉得关铭顶着这张俊脸问问题的样子正经得有些好笑,大发善心,补充道:“虽说是有点妻管严的意思,但在四川地区这词儿可是褒义,这样,我给你造个句吧,比如说某个女的形容她老公听话,就可以说——我老公是耙耳朵——明白了吗?”
关铭抬起头,双眼盯着许唐,眼神里藏不住的锐利像是要把许唐吞没,但也只是持续了一两秒就消失了。
而后,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咽下嘴里又一勺冰粉,喉结上下滚动,低着头,垂着眼睛说:“是,好,明白了。”
俩人后来吃饱喝足回了酒店,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许唐才察觉出来不对劲。
刚刚的饭桌上,关铭看似在请教他关于“耙耳朵”的知识点,但仔细回想一下,那些对话、举动明明更像是调戏。
如果关铭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许唐自己太敏感,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