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嗨过了头。
阿日善镇长最能喝,带着手下一轮轮地敬,打得许唐他们落花流水,还不停地担忧:“是我们照顾不周,必须得让您几位喝好喝美了啊!”
关铭喝没喝好无所谓,但他觉得许唐应该喝美了。
他看了一眼许唐,这人笑得和煦,端着杯子又站了起来。
其实无论大小酒场,对关铭来说,酒如果不能舒舒服服喝,还要陪得了笑,顶得住敬,那喝酒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负担。
虽然他的酒量好得惊人。
但喝酒于许唐,大概不能算是种负担吧。
算表真诚的方式,算诉友好的手法。
酒桌上的许唐,爷们儿得很,也细致得很。
他说归说,却也没真的回回都拉着关铭喝,或是韩爷,或是其他什么人,大部分时候他能自己上就自己上,是一个连喝酒都要照顾着人的绝顶温柔的男人。
体贴得让人在意。
一杯又一杯,在这又烈又辣的酒里,关铭能觉到一点许唐的好,不刻意,不为谁的专属和特别,更像是深入到骨子里的那种好。
喝了酒的波日特也难得放松下来,偶尔面露微笑,向席间笑闹着互相敬酒的人们投去一点善意的眼神。
关铭陪着许唐又回敬了几个人,和波日特说了许多话,感到波日特渐渐放开了,但许唐似乎也开始有点飘了。
许唐喝酒不上脸,喝得越多脸越白,但他的眼睛还是明显地泛了红。
杯子里剩一口酒,被他端到嘴边一口闷下,于是唇角也被打湿了,眼里也湿漉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