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唇时不时抿一下,舌尖偶尔悄溜出来。
打在许唐脸上的光太强,强得刺目,关铭感到一阵口渴,拧开一瓶水猛灌了几口,戴上了墨镜,侧过头闭眼小憩。
许唐无声叹口气,视线从窗外转回来,沉思了会儿。
随着政 府越来越深层次的介入,治沙逐渐规范化,镇子绿化越来越好,几十年前自发行动的民间治沙人,到如今所剩寥寥。
有的年纪大了,有的甚至已不在人世。
而师父所选的拍摄对象波日特,大概是这座重现绿洲的小镇上唯一一位仍在坚持种树的人了。
小巴拐了两个弯,拉着大部队停在了一片摇摇欲坠的围栏外。
方圆十里都种着树,而住户只剩这一处。
“许导,咱们到了!”
那日松从前面带路的大众副驾驶走下来,冲许唐他们招手。
“导儿!”许唐跳下车前被方菲叫住,听她甜甜一嗓子嘱咐:“把你外套穿上,特晒!”
韩爷在前面先下了车,这会儿已经站在小巴外面抽烟,听见这声又冒出头,笑嘻嘻地调戏:“我们糖糖娇嫩,可不能晒坏咯!”
“你大爷!”许唐骂归骂,仍接过来方菲给的衣服,白色的薄薄一层防晒服,被他利落穿上身,不知为何心虚地往车后瞥了一眼,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我这不是过敏体质么,别把我说得跟小姑娘儿似的行不行?”
晓荷和方菲在他身后边下车边捂着嘴笑。
关铭猫着腰往车下走,脸上还架着墨镜,一双眼藏在镜片后面,神色不明。
大飞也是个嘴快的,刚跳下车就开始絮叨:“个围栏老破额,倒是蛮有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