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走开。”

萧倦丢下手中的蛇皮袋,坐着车门翻腿跃进敞篷车后座,许岁辞小心翼翼跟着坐下。

鹤望兰顿时来了兴致,“谁呀,过来给我瞧瞧,居然能让萧神赶本少爷走。”手里的遥控器顿时不香了,转而抬手要掀开许岁辞遮脸的钢盔。

许岁辞当然要护住脸。

其实他也蛮诧异的,书里面可没提到萧倦跟鹤望兰竟是朋友,万一两个情敌联手,他会明显势单力薄起来。

萧倦拍开鹤望兰骚扰的手指,“我很急。”

他很急?

鹤望兰噗嗤哈哈哈狂笑不止,“我以为这辈子只会有我才能使用这三个字眼,萧倦你藏得够深的。”分明在几个小时前,他才腹诽过姓萧厌世的态度可以去当和尚或者修道。

莫非萧倦找到自己的红尘眷念了?

兴趣便如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鹤望兰是混血儿,眼窝轮廓较之华国人会更深邃立体,盯向许岁辞躲闪的身躯,竟如锋利的刀子挑破衣衫露出肌肤般玩味十足。

许岁辞穿戴廉价的工作服,气息却不低廉,甚至甜丝丝得要命,他的嗅觉可骗不了人。

就在两个人对峙的半分钟内,鹤望兰的红战机不幸因失去控制而坠湖。

鹤少爷撩了撩遮挡眼帘的留海,再看萧倦坚定的态度,绝对不是他从穿开裆裤就认识的怪胎。

居然真叫他走。

好吧。

鹤望兰从敞篷车上一把拔走车钥匙,挥动单臂一甩丢进人工湖内,与阵亡的红战机一并殉葬。

“这样就扯平了。”

鹤望兰反复深看许岁辞一眼,小东西躲躲缩缩地藏在萧倦身侧,然而目光凝集着某种莫名其妙的挑衅,与行为大相径庭。

总会知道你是谁的。

蹬住车门一跃而下,鹤少爷的衣服松散撒得搭在肩膀,纹身于幽暗湖畔的灯光底下蜿蜒扭曲。

“会用套子吗?!我偏不教你,走了!”

他吊儿郎当地远远一喊声,惊得许岁辞也想跳车。

萧倦一把将人拉在腿上坐定。

“你不准走。”

萧倦的腿坐起来居然有点舒服,搁在圆翘的臀部下,竟契合得严丝合缝。

许岁辞的脸早涨得通红,居然更灼烧了起来,血管里沸腾着滚热的躁动,柔软的睫毛簇簇抖动,笑也隐匿了。

“你知道我几天没画画?”

没有第三者在场的车座,萧倦的抱怨无形中带着些许胁迫,人工湖旁水草丰美,轻风扫过芦苇发出齐刷刷的叶尖厮磨声。

许岁辞大约也猜到是自己多虑了,他跟萧倦能干什么,呵呵,拼刺刀吗。

“你愛画不画,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全学院叫你一声萧神,我也得把你当神供在祠堂里?”

以上反驳纯属许岁辞的个人臆想。

萧倦跟他问话的期间调整了双腿的位置,将脚踩到前座的中央扶手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