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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了九点,初佳宸一共打来了二十三通电话,全部被江麟挂断,江麟去了王邈工作的店里,得到了王邈已经辞职很久的答复,江麟有些恍然,偌大的一个京州市,在没有一个人的联系方式的情况下找一个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他记得从前,王邈从来不会离开江氏的旧宅,从前和王邈住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回来多晚都总能在沙发上看见已经睡着了的王邈,客厅桌上是保温的饭菜以及温热的水,初佳宸就不,他不会等江麟回家,也不可能会亲自下厨,相反的他有很大的少爷脾气,一点不顺心就会骂人的那种,江麟为了不惊醒浅眠的初佳宸,回家晚时都是直接在书房凑合一晚上,如果惊醒了他,免不了又是大半晚的争吵,从开始吵到现在,从江麟吵到王邈,从有的吵到没的,越来越神经质,越来越歇斯底里。

他有时候审视初佳宸,竟想不到他究竟有哪一点强过王邈,江麟甚至觉得自己的脑袋是被驴踢了才会放弃掉王邈,人都是这样,为了更高的名利可以放弃拥有的美好,而等一个人把美好都看遍,都看腻的时候人们又往往会想起他曾经握在手里又亲手丢掉的那些美好,王邈之于江麟就是江麟曾经亲手丢掉的美好,喜新厌旧,人之本性。

江麟记得从前的王邈是安静文雅隐忍的,被江麟进入的再疼也只会咬着唇不吭声,现在的王邈抽很多的烟说很多粗俗的话,在江麟撞到他敏感的时候还会用腿夹住江麟的腰,活好的吓人,王邈现在的形象和江麟记忆里的那个人根本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江麟甚至觉得自己的记忆也像王邈的人生履历一样出现了断层。

他在杨云霆回国后,便开始留意王邈生活,在过去的时间里有关王邈的信息有一个巨大的断层,直到现在,他在来平城之前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经历了什么,可能除了当事人谁都不清楚。

“王邈呢?”江麟拨通了傅西舟的电话,语气很不友好。

“邈邈啊,去他最喜欢的地方玩去了。”傅西舟故意抛出个线索却不给江麟答案,他就是存了折磨江麟的心思,求而不得的滋味他江麟应该好好尝尝。

“傅西舟,以后离王邈远点。”江麟自然听懂了傅西舟的话,手掌不禁握紧了方向盘,手背上的血管也因为用力过猛而清晰可见,“你跟他不可能会有结果的。”

傅西舟没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江麟把手机丢到副驾以后抬手捂住了脸,王邈最喜欢的地方在哪里,江麟的脑袋里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江麟甚至可以想象到傅西舟说出这句话时脸上得意的笑,他曾经不稀罕的破烂变成了别人手里的宝,经历过别人的温柔以后讨厌排挤他这个罪魁祸首也是应当的,只是万幸江麟还年轻,他有大把的时间陪着王邈,等着王邈回心转意,江麟搓了搓脸发动了车子,既然傅西舟不肯说那他就自己找,今晚找不到就天明以后去王邈楼下等着,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让王邈跑掉了。

京州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幸好也托了王邈在这个圈子的“名声”,夜店酒吧里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他在不在,毕竟在这种地方王邈是自带聚光灯的存在,名气比较大的夜店江麟都去问过,无一例外都得到了王邈不在的答复,午夜十二点,大多数店家都关门歇业了,还在坚持的都是灯红酒绿的场所,可这些地方都没有。

江麟蹙起眉头最终发动了车子直奔徐子凌的住处。

怎么把他忘了。他在王邈的心里可是和傅西舟一般重要的人,傅西舟知道的事情徐子凌也一定知道,嘿,这是江麟今晚第一次笑出声来。

“王邈呢?”因为徐子凌装聋子的缘故,江麟愤怒的猛砸徐子凌家家门,而屋内的徐子凌由于害怕任由江麟这么砸下去会惊醒邻居而被投诉,只能挫败的打开门,江麟得以登堂入室。

“他去哪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对象。”徐子凌不忿,语气很冲,脸前的这个人折磨了王邈那么多年,一句话也不说就要逼着王邈重新开始,怎么就那么厚脸皮的可以装作以前无事发生。

“他现在有危险,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不要又怪我见死不救。”江麟整理好因为刚才砸门而弄褶皱的衣服,神色漠不关心,仿佛王邈的死活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死了也就是少了一个玩具而已。

“呵,王邈如果有什么危险你会挺身而出?”徐子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笑的前仰后合不说甚至连眼泪都挤出来了,“怕不是又躲在人堆后面当缩头乌龟,初佳宸知道你出来找我们家邈邈不,可别到时候又把这笔账记在我们家邈邈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