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纪轻轻怎么不懂得尊老爱幼呢?”有人声援。
“尊你什么,尊你不刷牙,尊你不洗澡,还是尊你三四十来岁的脑子十七八的嘴?”傅西舟把苹果皮撇到垃圾桶。
“嗳,你是那个你家里人要抬不起头来,这是为你好。”有大妈急了。
“嗯,抬起头就看不见你家了,一脚踩死我还不知道碾死什么东西,我们家抬不起头来是对你们好。”傅西舟撩起王邈的被子,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进去。
“你不就是家里有几个钱么,你狂什么,我儿子硕士,年薪也好几十万也没这么横?”有大爷问。
“没错,我可能不如你儿子,但你肯定不如我爸,对了,我本人帕森学院设计学院服装设计专业毕业,平城目前流行的西服,就是你身上的那件,就是我大四期间在校绘制的手稿,后来由傅氏集团投放到国内市场,效益还不错,只是很可惜,我没有取得硕士学位,的确惭愧。”傅西舟笑笑开始为自己削苹果。
“你!”有人气急败坏。
“我怎么了,你问我,我据实回答群众的提问而已,你以为你们是什么身份,在我面前做长辈,你见得是街头买菜的刘大爷,去的是菜市场,我去的是高奢总部,见得是首席设计师,当然,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你觉得舒适就好,但是不要把你的意见加给别人,既然你认识字就不要老看营销号,读点书,视频软件关注的都是美女吧,尽早脱离低级趣味,迈进富足的精神世界,精神上的欣赏,精神上的爱无关男女,无关器官,相爱的是魂灵,如果你没听懂可以回去问你的硕士儿子。”傅西舟咬口苹果,含混道。
“我操,这年轻人。”王邈终于在被子里露出小半张脸,盯着此刻背光的严肃的陌生的傅西舟小声夸奖道。
“另外,你问我为什么这么狂,好,我告诉你,因为你们没有傅氏集团有钱,你们的儿子没有我好看且有才华,其次你们穿的衣服是傅氏集团生产,傅氏集团养活了不计其数的生产线,就连你们的医疗器械都是傅氏在海外精挑细选回来的器械,同样的一款器械傅氏为了安全,宁愿面对关税,面对高于市场价的价格将采购回来,平价出售,为的就是民族责任心,一个企业的责任心,傅氏上下对民众负责的态度,这原本不是应该的,但傅氏前总裁,就是那位大爷口中我有点钱的父亲将这些事做成了应该,做到了极致,做到他倒在考察新型技术的路上,不必感谢,傅氏应该的。”面对底气逐渐不足的大爷大妈,傅西舟抛出了杀手锏。
“不都说你不学无术么”王邈小声问道。
“如果是拿我的表哥跟我比的话。”傅西舟凑到王邈的耳边,低低地笑。
这是第一次,傅西舟在王邈面前展开这样锐利的锋芒,他逆着光,融进了光,像是古希腊神话里骄傲的,俊美的,睿智的太阳神。
如他所说,爱情应该是一个魂灵对另一个魂灵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外一个器官的反应,既然无关器官,自然无关男女,但在道德卫士的眼中,这样的人肮脏的仿佛是病原体,与之对视一眼都会被传染上无可救药的疾病。
他们“苦口婆心”,试图令你“悬崖勒马”,要你“重新做人”以此来突显他们的“本事”,多些茶余饭后的谈资──“你看,我把一个失足少年拯救了,他恨我,没关系这是应该的,他父母感谢我,没关系这是应该的。”
他们只会将当事人看做笑话,不然呢,还要怎样,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