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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叫衙后巷,坐落在官衙后面,环境颇为清幽,又有衙役四处走动,居住安全,所以哪怕房屋有些老旧,巷道窄小,房屋租金也不低。

担心驴车进去了不能调转回头,许大在外守着驴子,让他媳妇儿帮着把包袱提进去。

屋门面朝东方向,第五个木门,门锁上缠了几圈黑线,许妍按照半个月前记的,从荷包里拿出钥匙去开门,锁开了。

没找错门。

许大嫂挎着两个包袱跟着走进去,一个小院,院墙挺高,进了堂屋,只有桌椅,左手边有个小门,进去是卧房,挺窄的,放张木床和梳妆柜也就没下脚地儿了。

把包袱放床上,出门再跑一趟去把包袱拿过来,许大嫂一拍脑袋,“我说总感觉缺点什么,没有灶屋?还真没有灶屋,稀罕了,这怎么做饭?”

许妍嘿然不语。

“呀,小妍,你还是不会做饭?你婆婆也没想的那么坏啊,儿媳妇不会做饭她也没说什么。”

听了这话,许妍脸上赧然的笑挂不住了,都离家了,公婆怎么就离不了耳?

她卷起袖子,“呐,这么大的疤,被她拿刚出锅的汤烫的,她对我比你想象的恶毒多了,大嫂,往后别跟我提她,我难受。”

肘关节上下那一片都是褐色的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的格外刺眼,“该死的老婆子,她还真下手折磨你啊?就这还说是什么闺秀出身,呸,跟乡下老婆子没两样,什么时候烫的?疤痕看着还这么显眼?”

“就才嫁过去没多久,让新媳妇做饭呗,奴仆有也闲在那儿,我说我做饭吃不成,她以为我躲懒,连做几顿,不是糊锅底了,就是味道怪,炒菜炒不好就让我去熬骨头汤,结果让她儿子反胃了,就气地掀了陶盆,一锅汤浇我身上了,之后怕外人知道老陈家折磨媳妇,大夫也没给我叫,就让丫鬟出门给买了几副烫伤药膏,当时疼的自己下不去手处理,就恢复成这样儿了。”

把袖子撸下来,也没再让大嫂叫骂,六年前的事了,有气也消了,再听到与陈家公婆相关的话只会让自己觉得嘈杂烦躁。

“大嫂,走,陪我出去逛逛,我嫁人后就没怎么逛街了,这空空一座房,要添不少东西,用驴车给我拉回来,中午我请你和大哥去饭馆里吃羹羊肉,我可太馋那个味儿了。”

许大嫂拍了她一下,有些心疼的说:“吃什么羹羊肉,你遭罪得不行,手里又有几个钱?又是租房又是添物的,这不会做饭还要出去买,哪儿不是要花钱,可别把手里的银子给折腾完了。”

虽然说姑嫂、婆媳难相好,但许妍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婆婆高龄产女,奶不好,许妍一岁的时候腿还没劲,刚好那时候她生了大儿子,正是母性泛滥的时候,看小姑子馋奶馋的可怜,就时不时的抱过来填补一顿,从那时小丫头就粘上她了,睁眼就要跟着大嫂,真真是应了有奶就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