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卓回身,在她身后,是一条夹杂在嶙峋乱石间的羊肠小道,青石板铺就,光滑平整。
“师尊,我们走。”谢君卓握住江月寒的手,她们二人随便选了一条路离开。
闲逛溜达一圈,朝月宗的弟子对她们出现在宗门的各个地方并不奇怪,就算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
谢君卓和江月寒很快就回了朝月宗的客院,三清宗的弟子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他们不出谢君卓所料,都是一无所获。李洛很生气,也不知道是气幕后之人,还是气自己明明知道有问题却找不到证据。
他们朝着西海更外围的村子去,每个渔村都是一样的状况,村民们眼神麻木空洞,如同提线木偶,遇见关键性的问题就会显得呆滞,然后略过去。
“江师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洛有些泄气,许不问不在,他把希望放在江月寒的身上。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也在看谢君卓,他对谢君卓没有偏见,也想知道她的想法。
可惜谢君卓这次没有接这话,忽略了他的视线,把问题留给江月寒。
江月寒道:“这种事急也无用,耐心一点。”
李洛他们是谢君卓放出去的饵,而且还是注定钓不上鱼的那种,江月寒并不会因为他们没有打探到消息就生气,反而劝他们放松些。
李洛心情烦躁,江月寒的话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出事的童男童女太多,渔村又是这个样子,李洛觉得挺悲哀。他们来此是为了伸张正义,幕后凶手一日不伏法,他便一日如鲠在喉。
江月寒能给的线索也是有限的,李洛没有过多打搅她,很快就离开了。江月寒看着他远去,托腮靠桌,若有所思。
谢君卓知道她在思考问题,没有惊动她,起身去小厨房准备晚膳。
朝月宗多数弟子辟谷,就算不食凡尘之物也无所谓,厨房多是闲置,偶有客人来访才会设宴款待。
谢君卓不管朝月宗内部的接待如何,她只关心江月寒入口之物,在敌人的地盘上,江月寒所食都要经她的手。
日落西山,晚霞漫天,谢君卓备好晚膳和江月寒进餐。她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挑着江月寒喜欢的东西做,自然每一样都合她的胃口。江月寒用膳之时细嚼慢咽,举止优雅从容。
谢君卓觉得看她吃饭也是一种享受,但往往这样的享受总是会被不识趣的人破坏。许不问和叶无双不知何时回了院子,两个人同时在二人身边落座。
谢君卓拿筷子的手一顿,看了看叶无双又看了看许不问,道:“你两又是怎么回事?”
早上闹架不够,晚上互相黑脸,他们不烦谢君卓还嫌他们打搅自己和师尊甜甜蜜蜜。
叶无双冷着脸没说话,谢君卓认识他那么久,见过他笑,见过他的杀意,也见过他的狠辣,但却从来没见过他愤怒到不想用笑意去掩盖的地步。他身上的魔气一直是处于一个躁动的状态,对许不问的怒意不加掩饰。
相比之下,许不问还是笑容满面的样子,好像叶无双的敌意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影响。他自然地拿了双筷子准备品尝谢君卓的手艺,平淡道:“这次我可冤枉,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谢君卓眉头一皱,眼神落在许不问的筷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