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治疗法子

师徒相称二十年,他自然把江寅当成了亲传弟子。

但不可否认,他从一开始就盯上了江寅,后来江寅的路,大都是他在暗中决定修正。

当然,他最开始想的是借江寅进太医院,却不想阴差阳错让江寅进了陆慎阵营。

从江寅处探得陆慎野心时,他就在想怎么利用此事,后来江寅跑来求助他,他得知陆慎中下混有奇毒,淫.毒的蛊虫后,他几乎是喜极而泣。

他路途拖拉,也不过是想让陆慎以血肉养的东西能更难治一些,让陆慎不得不在即将死和铤而走险一搏间做出选择。

“你想怎么样?”最终,鹤老道。

“果然,学医之人,不论怎样,都斗不过为政的上位之人。”

鹤老苦笑一声,旋即,他抹了把脸,大有视死如归之意:“要杀要剐,靖武侯尽管来,老夫活了七十来载,早够本了,也不在乎多一日或者少一日的。”

“鹤老以为,本侯说这些,只是为了要鹤老命?”陆慎听了,抬眸淡淡的看了鹤老一眼,反问道。

“不过是寇家满门,若本侯愿意,此刻派一批死士便能做到的事。”陆慎漫不经意的道,语气里泰然自若,是全然没将寇家当回事。

“至于颠覆皇权......”陆慎说到这儿,停了一瞬,他问道:“不知鹤老要的是怎样一个颠覆法?”

“若只是想让皇朝不存在,自此天下大乱,在此刻似乎也能轻易办到。”

鹤老闻言,手一颤,他猛地抬头看向了陆慎。

略显昏暗的屋内,陆慎长身而立站在那儿,他身材挺拔高大,外面雪色的光透过窗柩打在他冷然的脸和银灰的发上,周身气势凌然,不怒自威,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已经透出他傲视天下的态度。

“为报一己私仇,就让天下百姓共同陪葬,又岂是医者行事。”许久,鹤老苦笑道。

陆慎闻言,不置可否,只道:“如此,便需从长计议了。

闻言,鹤老毅然起了身,朝陆慎施了一礼,郑重道:“侯爷有鸿鹄之志,惊世大才,老朽甘愿随之。”

陆慎没避他这一礼,看他一瞬,旋即弯腰去捡起了滚落在脚边不远处的两个已经磨出了浆的核桃,递到了鹤老手中,才道:“鹤老不必如此。”

“不知现在本侯可能知悉鹤老和皇家寇家有和不共戴天之仇了?”

“理所应当。”鹤老接过核桃,语气里再没有之前的孤傲,拱手后将事情原本一一道了来。

鹤老出自隐门,他是隐门宗老所出。

隐门中人,自十岁起,就会散自各处习得医书,医术…待至学成,再回到族中,整集,互传......自此,集百家医术医书为一家。

由于这事有窃取之嫌,隐门之人显少提及自己这一派别,都以当下师门派别自称。

到鹤老那一代事,有一女弟子为替患有心疾,或不适宜生子的女子解除不得不服下虎狼药而常年经受宫寒之苦,便自创了一套为女子终身避孕的针法。

后来传回隐门,鹤老的小师弟元华,又依着那套针法,反复琢磨,拿各类动物甚至自己试,研出了一套针对男子的针法。

那套针法,能使男子不能有子,甚至还能置其成天.阉之人。

这原本是小师弟医痴之作,却不想引来了灭门之灾。

这套针法,不知被隐门中哪一人泄露给了寇家。

没多久,元华便被寇家请了去,为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施不能生子的针。

元华察觉到命在旦夕,设法传了信给鹤老,告知了他这事,也将自己的小弟子托付给了他。

从此元华下落不明。

鹤老知道他已经被寇家灭口害了,但寇家权力深重,鹤老自知不敌,只能按下仇恨,带着元华的小弟子行医度日。

只是寇氏做事,力求斩草除根,这事不是鹤老能放下便可以放下的。

没多久,隐门中人,无论男女老少,一个接一个的都被莫名杀害了。

等鹤老得知这事,回到宗门,等待他的是一把烧了三日三夜的大火,仓惶间,鹤老躲进早年先人以防万一挖的密道才得以逃生。

自此,鹤老再不敢将一身医术露于人前,改云贺之名为鹤生,并将那小弟子改名换姓送去了一友人家,再未与之联系。

“你是说,皇帝这些年无子,是因为他本人被阻断了精.脉?”陆慎听完鹤老说的,挑出里面的讯息,问道。

“定是如此,这些年,宫中只有公主诞生,却从未有一子,想来是皇帝不敢叫人知道他不能生,又不敢让真正窃国者有机可趁特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