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岑的表情微妙起伏,却一点没有恼怒的迹象。

似乎不管是之前那一巴掌,还是以后的巴掌,他都不会生气。

“可以啊。”

云初:“??”

男人淡淡勾唇,居然还笑了。

“我给你打。”

云初:“………………”

有病!

云初横了一眼又开始发病的疯子,迈开腿赶紧溜了。

好在男人没有真的追过来讨打。

她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后排车门钻了进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一直等开出去十分钟后,云初复杂的情绪,快跳的心脏才慢慢平缓。她摇下车窗,让江边的冷风灌进来。

混沌的脑袋逐渐冷却,但男人刚才的话却越来越清晰:

“那场海难的时间和地点,和你当初失踪的时间地点完全吻合。”

“你真的相信会有那样的巧合?”

……

云初猛地晃了下脑袋。她往后仰,咸鱼一样倒在座位上,紧紧闭上眼。

哦,就当是一场梦。

**

司机隐蔽靠边。宴岑望着女人从正门进去,抬眸打量高不见顶的住宅大厦,眉心轻跳。

她居然住在这儿?

他扬唇,气音短促地笑了一下。过了两秒,又很轻地笑了笑。

“走吧。”

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车重新启动。宴岑回头,又深深看了一眼她刚才进去的地方。

初榕,你看。

即便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我们之间就是有扯不断的联系。

我知道是你。

一定就是你。

**

电梯门开,宴岑走到门口,扭头看旁边邻居的大门,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低头看膝盖,“居居,你没记错?”

居居仰头,一脸坚定,“没有!”

“妈咪给猪猪说,可以找她玩,猪猪就记住啦!”他伸出一只肉呼呼的小手指旁边的门,“妈咪就住在那里!”

宴岑扬眉,“那你怎么没给妈妈说,我们的新房子就在她的旁边呢?”

居居抓了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我要是告诉妈咪,妈咪就要我回家了呀……”

小人儿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偷偷嘿笑,“猪猪不想回家,猪猪要跟妈咪在一起……”

宴岑哑然失笑。

这个鬼机灵,到底随他俩谁?

他舔唇笑了下,摸了把儿子的脑袋顶,“去告诉妈咪,我们来了。”

“好!”居居迈开两条小短腿就往旁边跑,到了跟前扬起两只小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