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刷地黑了脸,上挑的猫眼冷冷瞪过去,“你想说什么?”

“没有。”修衍连忙摆手,“我只是在想,你看,他说你是三年前出的意外,而你正好是三年前发生的海难,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会不会以前——”

“不会。”云初断然否认,她的神色并没有语气那么坚定,面上闪过一瞬的晃动,但很快如初。

“我是和我父母一起旅游出意外的,调查结果也都对得上。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无论我记得不记得,我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云初抿唇,鼻尖嫌弃般皱了皱。

“绝无可能。”

**

从公司出来已经很晚了。云初刚走出大门,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就悄无声息地停在她面前。

下来的司机很恭敬,“初小姐,宴总在车上等您。”

云初理都没理,绕开车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身后有车门打开的声音。

“初榕。”

云初立刻加快脚步。

她已经快对这个声音,这个名字PTSD了。

宴岑身高腿长,三两步赶上她,“今天是我失态了,我很抱歉。”

他挡在她身前,“我们谈一谈,好吗?”

云初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依然心有余悸。

男人立在她面前,看起来持重又矜贵,跟今天红着眼睛压住她强吻的那个疯子判若两人。可云初还是从那双如墨的黑眸中看出了克制。

她赶紧移开了视线。

实在是不习惯男人这样含情深切地看着自己。

“我和宴总没什么好谈的。”

她一句话,外加“宴总”这样的称呼,瞬间灭掉宴岑眼中的期待。

“初榕,我——”

“我都说了我不叫初榕!”云初厉声打断他。

今天积累下来的所有怨怼和怒火都嗖嗖往头上冲,没有激情辱骂他,是她最后的修养。

云初忍耐般闭了下眼,面无表情地看男人。

“宴总,既然要谈,那我们就彻底说清楚好了。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叫初榕!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或许我和她长得很像,但我,不、是、她!”

宴岑平静地看着她,凸起的喉结轻轻滑动。

“三年前,你是不是发生过一场意外,之后记忆就缺失了?所以你才记不得我——”

“我发生意外时和我父母在一起。”云初把给修衍说的那些话又重复了一遍,“即便是和您爱人失踪的时间一样,也不代表什么。”

——更没可能和你生出个孩子来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