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勾捞的言语成了冷硬的字腔,万态千娇的晏然笑意,也变作疏离的面容。

一个整日跟在自己身后,主动贴着自己,各种大言不惭撩拔他的人,说出离开的字眼来时却想都不用多想,更加不给他当场挽留的机会。

自她傍晚离了东宫后,他便开始失魂落魄,好像哪哪都不得劲。

于过去异常难捱的几个时辰中,他时而想着自己堂堂一国储君,若向个女子低头认错,那威严何在?往后在她跟前脸还板得起来么?纲常还振得住么?

可不多时,他会又会辩驳自己,正因为是一国储君,更该知过而悛。

且不可否认的是,懊恼无及的情绪占据了他大半的心神,且难以排解。

而于悒郁怅惘之间,他试图正视一些事实。例如此女旧日的激聒,他以前所认为的激聒,似乎已成了不可或缺的日常陪伴,而假使她当真出宫离他而去……

种种思绪之下,他亲自选了几样头钗环让人送去,岂料得回的消息却是她并不在住处。他当时心跳停滞了下,误以为她又是去寻那北绥皇子,便亲自到了天梁宫打算讨人,怎知也是走了趟空。最终兜兜转转寻到这处,却意外听得她与父皇的对话……

想到这处,裴和渊心念微动,看向关瑶道:“你方才与父皇说是孤的妻,还道与孤生了一对龙凤胎。”

“殿下听错了,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关瑶面不改色地否认道。

红口白牙说的话却转脸不认,裴和渊将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对倨傲的太子殿下来说,这般寻来已然算是矮下身段在低头了。哪知人家半点不领情,根本不朝他递的台阶子迈步。

裴和渊绷着下颌,再度提醒关瑶道:“你说过那玉蝉乃你家中长辈所赠,唯有你的夫婿才能取。孤既取了它,便是你的……男人。”

“我记忆全无,随口胡诹的话怎可信?”这倒提醒关瑶,她适时道:“那玉蝉于殿下无用,但兴许能助我寻到家人,还请殿下明日着人送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