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是怎么了?是不是闷在府中有些烦闷了?”李容徽说着亲自给她斟了一杯梅子酒,又端起一碟子玫瑰酥给她,这才又轻声哄道:“那过几日我们出城去郊游可好?或者是去听戏,看杂戏?只要你喜欢,都好。”
棠音却没接他的酒,只是随手捻了一块离自己远的椒盐核桃饼吃了,轻轻摇头,算是否认。
李容徽端着玫瑰酥的手微微一顿,还是缓缓将碟子放回了桌面上,浓长的羽睫微垂,本就低醇的嗓音放得更低,显出几分难过:“那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棠音沉默须臾,只觉得正吃着的核桃饼都渐渐没了味道,便将剩余大半块都给搁下了。只轻轻转过眼看向他,好半晌才轻声开口:“不知你是否听说过盛京城里的传闻——皇后青眼于我,属意我来做太子正妃。”
李容徽不知她为何突然要说这些,袍袖下的手指猛地收紧了,面上的神情却不变,只是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抖了两下,抬起一双浅棕色的眸子看向她,轻声道:“我从未听过。”
“想来即便是有,也应当是过去的旧闻了。做不得数的。”
棠音低低应了一声,又轻声开口:“我原本是要嫁给他的。”
李容徽只觉得呼吸都为之一停,一阵业火自心底腾腾而起,近乎要将理智燃尽。他强忍着垂下长睫,挡住眸底汹涌的暗色,伸手攀上了小姑娘的袖口,紧紧握着了她的手腕,语声微哑:“你也说了,是原本。”
棠音没有挣扎,只是又低低应了一声,像是自语一般慢慢道:“可是后来,我在花朝亭中做了一场梦。那梦境虚无缥缈,却又像是一种警告抑或是指引,一点点将我带离了本来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