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脸埋在她修长的颈间,感受着小姑娘温软的肌肤一点点地烫了起来,嗓音有些喑哑:“看见就看见吧。”
棠音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在原地愣了一瞬,只睁大了一双杏眼, 都忘了挣扎。等她想起来的时候,李容徽已轻轻松开了她, 轻声道:“我会差人去各地寻找盛京城里没有的香药与花露, 但是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 只能将这香赠予我, 不能送给旁人。”
他说着,像是怕棠音反应过来, 恼怒于他方才的莽撞一般,迅速展开身形, 自闺房中逾窗出去,转瞬便消失在高大的马头墙后。
等棠音回过神来的时候, 人已经走远了,再生气便也有些晚了, 她只得微阖了阖眼,略微平复了翻涌的心绪,又低下头去看手里捧着的之纇香。
迟疑一下, 还是将香鼎打开,取出一点香末,放在傅山炉里燃了。
起调清淡微苦,承调热烈浓郁,而转调刚起,便戛然而止,令人猝不及防,像是倏然自美梦中惊醒,落得个心神不安。
无论如何品评,如今的之纇香,都算不得上品。不知为何,李容徽却如此执着,甚至愿意放弃已经制好的苏合香,去寻遍天下香药,去日复一日地等待,只为等她慢慢完成这一炉未知的香。
棠音想了许久,仍是想不出端倪,便也不再深想,只是轻轻将之纇香放在了几面上,微垂下眼去。
也许等到之纇香完成那日,她便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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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李容徽果然没有食言,各色从未见过的香药与花露,流水一般往她闺房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