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折子上的算下去,勉强到了当地赈完灾后,怕是连回来的路费都不剩。
不在当地攒个两三年饷银,根本回不到盛京。
……那时候,也许棠音的婚事都已定下了。
沈厉山唇角难得地往上一抬,顺手将折子一合,淡声道:“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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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的天气,天光似乎收得分外早些。
才刚用罢晚膳,庭院内便已黑沉一片。
唯一的一点微光,是棠音手里提着的一盏羊角风灯。
她方自父亲的书房里出去,正一道赏着夜里的雪景,一道缓步往自己的闺房里走去。
今日她心情颇好,一是抄完了书,二是拿着宣纸去父亲书房的时候,父亲没再为难她,只粗粗过了一遍眼,便将玉牌还了她。
有了这玉牌,她便又能去宫中寻昭华。
……也许,还能顺道去一趟长亭宫,见见李容徽。
毕竟自他上回将抄好的古籍交给她后,又过了数日,却是音讯全无,也不知过得怎样了。
正想的出神,却听簌簌的落雪声中,似有一道低醇的嗓音,轻轻穿过雪幕而来。
“棠音。”
棠音愣了一瞬,忙将风灯提高了一些,四面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