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终究还是开始重新评判起了拉格维林的立场,并不是怀疑他是卧底,而是因为他保下天海理穗的行为,怀疑拉格维林选择了其他的阵营。
但当然,他也需要考虑最坏的可能。
津岛信也在尸体前蹲了一会,没忍住扯下一只手的手套,用力揉了揉眉心。苍白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太过显眼,那股越来越浓烈的松油味叫他有些头晕目眩,一瞬间他错视远处有双殷绿的眼珠正盯着他。
他缓慢的站起来,本能的往森林的深处看,但那里什么都没有,灰黄的野草没不过脚背,月光透过枝丫只剩下重重鬼影。这林子空荡荡的,像是片无法生长任何生命的荒野,还在吞噬着一无所知的来客。
或者狙/击枪也对准了他的头颅。
津岛信也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林子里断断续续的呛笑声像是某个恐怖杀人电影里的前奏。他不想吓人,只是这一刻古怪的笑意占满了他的胸膛,津岛信也只觉得有些荒诞。
贝尔摩德这哪是在祝他好运,分明是祝他早日投胎。
无论贝尔摩德是在授意下这么做的,还是她的个人行为,津岛信也都欠了她个人情。
不过说到底,愉悦犯的人情也不值什么钱。
他用那只没带手套的手摸出了小侦探的电话,在键盘上按出一串电话,电话响了一两声,那面传来了个听起来不太聪明的声音:“我们不买保险。”
“伏特加。”拉格维林语气冰凉,“我听上去像是卖保险的么?”
“La……怎么是你?!”伏特加下意识要叫出津岛信也的代号,却因为想起了那个人的傲慢习惯而紧急改口,险些咬到了舌头,他不过脑子的追问,“你不是应该在警视厅么?”
津岛信也哼笑一声:“如果你说的是进去的话,那很可惜我估计还有段时间。另外,我不得不向琴酱致以慰问,你今天给我带来的惊喜就像是让他开车撞进警视厅大楼,真不见外。”
伏特加自知失言,只是把受害人和拉格维林联系起来考验的不仅是想象力的问题,还有浓重的违和感和所剩不多的良心制止着他。
拉格维林也不打算和他多说,他潦草的重新在伏特加心里定下可怕的印象,然后转到了正题:“让琴酒接。”
那面安静了一会,传来了伏特加谨慎的声音:“大哥不想接。”
“Cute。”拉格维林没有感情的夸赞道,“但我要和先生联络。”
他们都知道话里的这位先生是谁,电话那面安静了一会,熟悉而冷漠的声音的声音落入了津岛信也的耳朵:“你有那位先生的联系方式——无论是号码还是邮箱。”
“我没有功夫和电话里那个ai接听耗时间,另外,这并不是我的手机。否则我会直接打给你,而不是他。”津岛信也轻慢的笑了一声,“我猜你应该也清楚那位先生的意思,我去警视厅是为了清扫和裁剪,更详细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拆出来说,我亲爱的同事。”
琴酒不会对这些一无所知,但他并不能全部知道BOSS的用意,而BOSS也不会和他讲明。利用这个信息差,津岛信也完全能够做出他已经为BOSS效力已久的暗示,让琴酒对拉格维林有更多可以相对信任的偏向。
果然,琴酒听到之后语气里那种想要掐死他的气息淡了些:“你的手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