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之屑在他梦里永远都是一个样子,白衬衫不规不矩的一半掖进牛仔裤里,挽着三折袖子,领口挂着副墨镜。人模狗样,意气风发。他潇洒笑着和他们挥手,那扇雕花的铁艺大门就又把他隔在外面了。
松田阵平烧烤的时候非常心神不宁,兜着颗扑通扑通狂跳的心,但无论如何二十二岁的毕业生都八风不动,任凭痛苦兴风作浪,他依然浑然不觉命运的毒打。
不过这次的梦确实和之前有所不同,松田阵平总算是有一次没接到那遭了瘟的电话,反而是那个屑人骑着机车一边挂着一耷拉啤酒,严重超载的从那扇铁艺大门外进来了。佐川涉懒洋洋的对他们挥挥手:“哟,想我了没?”
松田阵平一怔,在剩下四个同期七嘴八舌的否认声中寂静无声,而佐川涉一边声讨他们的无情一边灵活的窜到他身边咬掉了他的烤串。那家伙被烫的直抽气,含糊不清的问他:“松田,你发什么呆啊?”
“在想怎么揍你。”松田阵平很快反应过来,假装若无其事的把这个话题搪塞过去,“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东都百货六楼捞你了。”
“快快快萩帮个忙帮我摁住Zero,Hiro你别向着你幼驯染啊。”佐川涉一边从降谷零那里虎口夺食,一边扭头问他,“嚯,你怎么知道我去那了?”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的坐享渔翁之利,他一边低着头咬着烤串,一边平静的说:“滚吧你,我就是知道。”
“啧。阵平你真是越来越不好玩了。”佐川涉笑着勾住他的脖颈,“你说话越来越谜语人了。”
一群人从下午吃到半夜,又半夜三更群魔乱舞聚众饮酒,在警校仗着毕业结结实实把所有戒条都犯了一遍过瘾,以至于闹的太厉害不得不互相蹭寝。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寝室都惨遭毒手,两个人都不得不暂时背井离乡,不过这次的常规迫害对象——佐川涉的寝室却逃过一劫,松田阵平也就理所当然的去蹭寝了。
半夜三更睡不着,萩原研二在那面高唱我的太阳,于是松田阵平毫不犹豫的给佐川涉一肘子:“你Ta妈睡了没有?”
警校单人床没那么大,两个小大伙子得挤一挤,这一下可就戳在佐川涉肋骨上给他戳清醒了。
佐川涉咬牙切齿的把放在床头的冰矿泉水突然贴在松田阵平脖子上:“没有。”
不过这一次松田阵平没有立刻和他打起来再摧毁一个寝室,而是哆嗦了一下,然后转过来问他:“你毕业后到底准备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