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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和顾骄住在一起那段时间,情绪没有明显的消沉, 甚至开玩笑说过, 等顾骄结婚了,一定努力不和同一个屋檐下的儿媳妇闹矛盾。

起码她是愿意活到顾骄长大结婚的。

而变故发生的那一天,温江月还叮嘱儿子早点回来,她会炖莲藕排骨汤。

顾骄怎么也没想到, 放学到家会发现温江月晕倒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煤气泄露的浓烈味道。

送到医院后,顾骄联系了顾自明。顾自明忙着自己快活, 东扯西扯了半天,总结起来一句话,就是关他屁事。

顾玲怀着二胎赶到医院,一边抱着弟弟哭,一边指责他没把妈照顾好。尽管那时候顾骄只是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

手术是顾玲签字的。

住院费也是顾玲出的。

顾骄诚惶诚恐,唯一能做的就是请假到医院照顾妈妈。

他动不动缺课,注意力难以集中,成绩跟着一落千丈。

顾骄怀疑曾经的幸福时光都是幻想。

很少在家的父亲,知性优雅的妈妈,包庇他做坏事的姐姐,总爱给他塞小零食的林阿姨,草坪两只散养的白孔雀……

好像他在剧里演过的春秋大梦,醒来后一切都觉得虚无。

就连顾玲,也让他觉得陌生与压抑。

约莫五六个月,顾玲从悲伤中缓过来,接受了温江月醒来可能性很小的事实,更不愿意再出医药费。

她让顾骄准备准备,办好出院手续,接回家里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