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六七张后,摄影师操纵着可升降的设备,打算从第二个书架的斜上方俯视拍摄。顾骄不太好抓镜头。
摄影师上来略微调整了他的动作,顾骄闻到了烟草味。那是他很熟悉的味道,渗透在他过去大半年的日日夜夜。
烟啊……莫名的心理渴求涌了上来。
他的神经抽痛。
拍摄一下变得难熬。顾骄耐着性子和镜头磋磨。
时间一分一秒走得漫长。
“好——休息一下,”摄影师满意地快速浏览了遍原片,决定换下一套拍摄:“大家辛苦了。”
顾骄到了卫生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小的细流,对着冲刷指尖。凉意和细碎的痒绵绵不断传来,把烟瘾带来的烦躁压了大半。
他冲了很久,才抽了张纸巾仔仔细细擦拭指尖。
手机响了。
等到擦干净了,顾骄才伸到口袋里摸手机。
无意间摸到一颗糖。
出门前穆子绥塞给他的,圆圆的薄荷硬糖。顾骄现在嘴巴里特别空,很想咬些什么。
一颗糖,正好能纾解他的焦躁欲。望。
前辈每天都给他各种各样的糖,总不会是为了这个吧?
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顾骄单手撕开糖纸,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