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标记

他话音刚落,巨熊已经猛然飞扑至身后,沾着血的熊掌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谢远野余光瞥见的刹那,果断将安怀摁进怀里,长腿在侧面墙壁上重重一蹬,直接朝前滚去!

“咚——!”

挥空的熊掌重重将墙壁砸了个凹坑,拔出的瞬间有带起了无数硬石,宛若撒纸般朝前滚去,噼里啪啦的声音登时在耳边骤响。

安怀刚在谢远野眼里睁开眼睛,余光便瞥见前方一只丧尸朝他猛冲而来!

“小心!”

“哐当!”

在安怀开枪前一秒,谢远野抱住安怀猛地超边缘一滚,旋即当胸一脚,直接将丧尸朝巨熊处踹飞,狠狠迎上再次落下的熊掌!

谢远野趁着这个间隙,抱起安怀又是一路狂奔,距离楼梯不过短短十来米,愣是被无限拉长,然而他前脚刚踩上阶梯,就听楼上传来一阵熟悉的悉索。

下一刻,就见在前头探路的周鸣御直接蹬着楼梯扶手跳了下来:“操!!楼上他妈的全是丧尸,楼道都被堵了,快走!!”

他话音未落,后方又传来阵阵嘶吼——并非那头变异巨熊的,而是源自普通丧尸。

安怀回头看了眼,就见巨熊挤不进来的走廊之外,是密密麻麻,从外头接二连三一拥而入的尸群们,正低吼着朝着他们汹涌奔来。

他啧了声,果断从谢远野怀里挣脱:“电梯在哪!?”

·

两分钟后。

周鸣御当空一脚将电梯顶盖踹飞,踩着边缘扶手三下五除二地爬上,安怀紧随其后,刚稳住身体,便冲下方电梯低喊道:“上来!”

谢远野余光向上一扫,像是在确定安怀的情况,见人已经在上头后,才猛地一脚将冲进来的丧尸狠狠踹飞,借着短短半秒的空隙,长腿在扶手上一蹬,抓住电梯顶盖,刚要爬上去,后头两只丧尸突然挤了进来,一把抓住谢远野的小腿。

“啧,”谢远野蹙着眉在空中往死里踹了几次,才终于把丧尸踹掉。

军靴触地的那一刻,电梯顶板不堪重负地“咔擦”一声,往下坠了几分,才终于胆战心惊地停住。

然而下一秒,彻底没了阻碍的丧尸登时疯狂涌进电梯之中,远超电梯承重的重量让电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安怀还没来得及稳住身体,就见下方倏地又挤进来一波。

“操,”周鸣御停下枪,没忍住骂了声:“这他妈根本杀不完,死了一波又进来一波,再他妈堆下去他们就能靠叠罗汉把咱们仨往下扯了。”

他这话刚说完,就见下方果不其然又跌跌撞撞地挤进来一波。

霎时间,电梯猛然又往下坠了几分!

丧尸吼叫一声,连忙啪嗒啪嗒地开始往下层丧尸的脑袋上挪。

“你上辈子是不是在寺庙里当过和尚,”安怀见状,实在没忍住说他:“一说一个准,没几十年的开光道行普通人还真做不到。”

周鸣御:“……”

他略一沉思:“你说的很有道理,等这场狗屁病毒结束,我就回去买彩票,搞不好真可以从此一劳永逸了。”

谢远野冷冷道:“你再多说两句待会就能下去一劳永逸了。”

这研究所显然还是有地下室的,电梯根本没到底,下方的丧尸还没完没了地一个劲儿往里头拥挤。

“草,这次的丧尸都他妈怎么回事,又是动物又是熊,还他妈会爬会蹦会叠罗汉。”周鸣御一把拽住边缘的竖梯,嘴里没忍住骂道:“不知道建.国后动物不能成精的吗?”

安怀也跟着看了眼下方,扯了扯嘴角道:“可能这就是春.药的威力吧。”

周身太吵,周鸣御一时间没听清:“什么威力?”

然而这次不等安怀回答,谢远野率先一把拽住他,问:“你还能走?”

“暂时死不了,大概。”

安怀吸了口气,目光浅淡地在自己腰间一扫而过——经过方才一连串逃亡打斗的大动作,本就只是粗略包扎的伤口早已整个裂开,鲜血将绷带尽数染红,大约因为太疼了,以至于他现在反倒有些麻木,除了脸色惨白,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头晕之外,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谢远野微微蹙眉,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时,安怀突然冲他掌心朝上:“我之前那把匕首是不是在你那里?”

谢远野顿了下,才反应过来安怀说的是刚刚在外面,要自割腺体时候被他半路拦截下来的刀。

他动了动唇,刚要说话,一只手猛地从旁边缺口中伸了出来,五指重重扒住电梯顶板,露出半张狰狞的面容来。

丧尸血脸倏然怼近!

“吼!”

“砰——!”

枪起尸落,然而下一秒,又是另外一只手猛伸而来,安怀这才惊觉——那群丧尸居然已经叠罗汉跌到了顶!

“快!刀给我!”安怀厉声道:“如果我没猜错,omega的信息素只会让他们越来越疯狂,在他妈这样下去咱们三都得在这儿完蛋!”

谢远野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见一只丧尸猛地从边缘蹿出,趁乱抓住安怀的腿,重重朝下一扯!

他目光登时一凝,立时调转枪口,冲着那只丧尸噼里啪啦地疯狂开火!

“咯吱——”

电梯绳早已绷劲至极限,边缘竖梯上的周鸣御目光扫过的瞬间,脸色剧变,嘶吼道:“电梯要断了,你们快点!”

然而接二连三涌上的丧尸根本不给他们去爬竖梯的时机,谢远野额上热汗淋漓,将枪压到极致,枪口接连不断的火光将他面容勾出一层金色的边,也将边上绷至极致的电梯绳照亮。

“吼!!”

丧尸接二连三地挤入电梯,最后一只身材肥硕地硬挤进的刹那,紧绷的电梯绳终于不堪重负,当空断成两截,电梯几乎是瞬间重重朝下猛坠!

电光火石间,谢远野一把抱住旁边的安怀,军靴重重在下坠的电梯天花板上使劲一蹬,连人带安怀地一把挂在了电梯上。

然而丧尸还没完没了接二连三地从电梯口涌入。

安怀忍住腰上疼痛,两手抓住竖梯,声音嘶哑道:“我的刀……”

他话音未落,就觉后脖颈处徒然被手重重拂过,略长的黑发被轻轻掀起,温热的鼻息毫无征兆地贴近,铺洒在敏感脆弱的肌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