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尴尬。</p>

不止是克拉克, 连布鲁斯都感到了尴尬。前者单纯认为这是个蓄谋已久的恶作剧，而后者认出了那枚飞镖，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自己对超人还充满顾忌。</p>

“它多好看啊”</p>

罪魁祸首欢乐的说着。</p>

“看看这优美的流线, 独一无二的设计看这可爱的小尖角”</p>

“你会把它摆在卧室吗就像我之前送你的礼物那样”</p>

克拉克磨了下牙，哥哥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很好，现在更尴尬的是布鲁斯了。</p>

他一时说不好自己是有些羡慕还是有些同情，想想那场景, 一屋子的摆件大全都来自某个关系很好的亲人那的确很温暖。就算现在尴尬的想给他来上一拳, 几年后再想起此事, 留下来的也就只有好笑与温馨而已。</p>

布鲁斯在面对自己时总能非常坦诚。他觉得他应该是有些羡慕的。有这样的弟弟一定非常好玩。就算其他大多数时候，克里斯这样的孩子都会给他找来无数麻烦，他也宁愿有这样的家人，而不是没有。</p>

好在他还有自己的家人。他还没失去他们, 目前还没失去任何一个。对吧。</p>

蝙蝠侠故意低笑了一声, 带着点儿善意的嘲讽。不知怎的，他们间似乎已开始产生了默契。克拉克因此平静了下来。</p>

超人皱了下眉头, 无奈地揉了下弟弟的脑袋。于是这事就这么过去了。</p>

他们继续拆着送彼此的礼物, 克里斯在饭桌上就主动保证, 会送布鲁斯一个电子相册。克拉克猜他会给蝙蝠侠的儿子周围上很多爱心，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有点儿像是折磨, 像钝刀子割肉。但韦恩先生点了点头, 那表情甚至带着某种奇异的虔诚。</p>

好的，克里斯。好的。</p>

他说着。像是已经想通了什么。像个只要儿子还活着，就什么都不怕了的勇士。</p>

没劲，真是没劲。</p>

克里斯不情不愿的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他动心思想送john一只猫咪, 但家里的活物没一样是他能做主的。他犹豫了一会儿，和john说可以托人给他做个真实身份，这在某些特殊情况下能让他方便很多。</p>

没人问他准备找谁帮忙。这一刻大家都默契的假装自己聋了。火星猎人很不好意思，他受邀来克拉克家里做客，此前却并未了解过当地的习俗。</p>

实话实说，他是故意不去了解的。这种全家团聚的节日，总会让他想起已然不在的妻女。今天是快乐的一天，但对他来说，也多少有些无法避免的感到了寂寞。</p>

接着就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出现了。乔纳森手作了两个钱包，他们一人一个。玛莎送了他们俩一人一张超市购物卡克里斯怀疑这是在暗示克拉克应该带谁回家吃个晚饭。</p>

这时时间已来到了三点，玛莎皱了下眉，把长子拉到一边说话。克里斯觉得这很可爱，并强烈怀疑整个房间只有乔纳森没有超级听力或辅助设备呜，他爸也太可怜了</p>

“你们准备怎么住你弟弟他都不知道提前说上一声，让家里做做准备”</p>

克里斯委屈的歪了下脑袋。他准备了，他会让布鲁斯去住他的卧室，而他睡沙发。</p>

“不要担心，妈，我可以马上把阁楼整理出来”</p>

“那堆满了杂物，都是灰尘都还不如睡客厅呢。”</p>

他们窃窃私语。火星猎人坐立难安。他望向了克里斯，并在乔纳森茫然的目光中口吐惊人之言。</p>

喝水吃药的布鲁斯都微微咳了一下。</p>

“我可以变成猫。”</p>

“”</p>

“我的意思是，我不一定非要睡床。”</p>

“”</p>

克里斯大为震惊。</p>

蝙蝠侠面无表情。就像他刚发现超人家里还有个通体碧绿的火星人时那样淡定。他表现的好像已见过对方数百次了，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不就是又一个外星人么。</p>

咳咳。</p>

“什、什么”小氪星人激动的大叫。“那我能摸摸你变的猫吗”</p>

“克里斯”</p>

克拉克一声低吼。他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从角落伸出头瞪了弟弟一眼</p>

“不要性扰我朋友。”</p>

“john也是我的朋友。”</p>

“那就不要性扰你的朋友。”</p>

布鲁斯差点捏碎了肯特家的水杯。他忍不住吸了口气，轻叹了一声。</p>

“我可以睡沙”</p>

“你想都别想”</p>

真是热闹的一天这也将是很热闹的一年。</p>

好在在座所有人都预料到了。</p>

克里斯窝在沙发上，他均匀的呼吸着，却没法睡熟。</p>

玛莎在客人没上楼前又探了探布鲁斯的额头。这一幕非常奇妙，因为韦恩先生必须得微微低头，老太</p>

太才能碰到他的脸颊。布鲁斯温顺的好像一只被驯化家养的黑豹，简直不可思议，活像有什么阴谋。</p>

好吧并没有阴谋。他还有些发热但这群义警的身体素质可真可怕，他最多也就休息了三小时，却几乎要痊愈了。这就离谱。</p>

更离谱的是玛莎要克里斯和克拉克睡同一间卧室，小儿子当即就说自己可以去睡沙发不行的话，牛圈也是备用选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