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杀死他都意味着他胜了时，当你绝不肯向一个疯子认输称臣，你除了拼命阻止他的疯狂，把他塞进根本关不住他的精神病院此外你还能怎么办</p>

克里斯想笑。他也想大笑。</p>

如果可能。如果他再自大一点，那他现在就能一剑杀了小丑，他也可以狂笑着结束这一切但在蝙蝠侠与小丑的逻辑中在这两个精神病人的逻辑中这就是他输了。</p>

如果克里斯再正常一点，他如他亲生父亲一样偏执的那部分能少一点，那他可能会如任何一个有正义感的青少年那样拍案而起，以红灯戒凝聚出来的利剑斩下小丑的脑袋。</p>

但他没那么做。因为他也该死的认同那个观点这么做毫无意义。</p>

就像他认为他兄长超人的理想其实并无意义那样。他不觉得这样做能改变什么。小丑是杀不死的，这倒不是说他真就是黑暗的化身，某种独特的存在了而是在蝙蝠侠的故事里，这个恶徒就是会永恒存在。</p>

死了一个，这很好，正义得到了伸张然后呢太无聊了，没有罪犯能比小丑更刺激我们需要小丑</p>

只要观众老爷们觉得无聊，那下笔的人就会想办法从别的世界再弄来一个新的。一个新的小丑，一个馈赠送给全世界，送给蝙蝠侠。</p>

所以这毫无意义。</p>

克里斯心想。</p>

他本质上就只是个可悲的虚无主义享乐派小青年。除了对这世界运作方式的不信任以外，他甚至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替蝙蝠侠做决定。</p>

就像那黑漆漆的骑士说的那样哥谭，是他的城市。是属于他的。</p>

因此克里斯什么也没做。他等待着，他期待着。然后终于轮到他来上台表演。</p>

大男孩微笑着走上舞台，他的笑容腼腆而青涩，令高举大锤的哈莉奎茵挑了挑眉。他的步伐非常稳健，仿佛眼前一具具头壳开裂的尸体对他毫无影响。</p>

他懒得装了。</p>

所以理所当然，任谁都能看出来。</p>

他不正常。</p>

已经开始感到无聊，甚至都盘算着不如进行下一步同时释放所有新型笑气，把连鳄鱼在内的所有人一起变成哈哈先生、哈哈女士的joker也受到了新玩具的吸引。</p>

他冲眼前的小青年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哥俩好地搭上了他的肩膀</p>

“天啊我刚刚怎么没发现你可爱的、甜美的大男孩儿大个子”</p>

他亲密的叫着，然后一拳捣中了克里斯的左肋。黑发青年痛苦的弯下了腰，joker却再次大笑起来</p>

“怎么回事啊你们都没告诉我怎么回事啊”</p>

“这儿怎么有人比我穿的还更像个小丑你们没沟通好吗”</p>

“同一个宴会怎么能有两个丑角登场”</p>

凯尔文手一抖，他险些险些就射出了子弹。</p>

他一眼都不敢眨。他感觉自己也在发疯。</p>

他从未这么憎恶这么恐惧这么想杀死那个紫西装，绿头发的男人。这真他妈奇怪，真可悲。在他还是个利爪的时候，他从未觉得这男人会是个威胁，他甚至不觉得joker是个人物。</p>

他听着联络器中克里斯的闷哼，听着他已变成凡人的主人发出一阵低笑，听着那疯小孩儿甜蜜又柔顺的说着</p>

“太过分了这也太过分了，rj”</p>

“你可以侮辱我本人，你可以殴打我，你可以毙了我”</p>

“但你怎么能侮辱我的毕业礼服每个孩子都需要一套自己的毕业礼服都需要一个完美的毕业舞会”</p>

凯尔文听着克里斯笑了出来，大笑。仿佛这的确是个笑话。</p>

他怀疑自己疯了。或者克里斯疯了。</p>

因为可悲的是，</p>

小丑也跟着一起笑了。</p>

绿眼睛的刺客开始想连克里斯一起一枪毙了算了。</p>

“不错的笑话莫名其妙、全无意义很棒，很好，非常可爱”joker大笑着，他掰住男孩儿的下巴，亲吻那张可爱的脸蛋。“我很喜欢joker叔叔很喜欢你的笑话你真奇怪啊，大男孩儿，你真可爱”</p>

小丑的力气比克里斯想象中更大。苍白的怪胎捏着他的脸，强迫他与那对有毒般翠绿的双眼对视。这一幕非常好笑，好笑的点是他们都有一对外人看不出感情的眼睛。</p>

自掉入那个化工池子以后，小丑的双眼就再也不会因亢奋或恐惧而放大或缩小了。蝙蝠侠永远都</p>

无法得知他的情绪，因此很多时候都得劝慰自己相信小丑还是个凡人。</p>

克里斯呢克里斯只有双眼最像佐德，他的整个眼瞳都是纯黑的没人能在彻底的黑暗中找到情绪，没有人。就算是小丑也不行。</p>

他们对视了差不多十秒。小丑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个滑稽可怖的表情，那对绿色的眼眸越靠越近，仿佛形成了一对斗鸡眼。但被他凝视着的猎物依旧毫无畏惧，仿佛他和一旁的几具尸体没什么区别。</p>

毫无征兆的，小丑的右手舞出了一道残影他伸手戳向克里斯的双眼。而青年似乎早有准备，直接狼狈的后坐倒地。没被他瞬间戳瞎，勾出自己乌黑的眼球。</p>

克里斯短暂的露出了一个惊愕的表情，然后就捂着额头笑出了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