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露重。”他出门前,低声说道,“多穿件披风吧。”
宁汝姗捋了捋袖子,摇头:“太麻烦了,我就和世子说几句,岁岁今夜睡在慕卿院中,世子不如送我回院子吧。”
容祈见她如此公事公办,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但脸上已经不显,只是坚持让冬青取了披风:“先备着总是没错的。”
宁汝姗只好点头应下。
冬青取了披风回来后顺道多嘴了一句:“春寒料峭,外面风大,我已经让人去给两位小娘子送披风了,夫人还是披上吧。”
容祈听着外面树叶摇摆的声音,拎着那条鹅黄色披风,侧首去看宁汝姗:“还是披上吧。”
宁汝姗伸手接过披风,却被容祈挡住。
“我来。”
他看着宁汝姗难得强硬地说着。
宁汝姗愣愣地看着他,伸出去的手讪讪地收回来,垂眸打量着面前那双手。
她见过宴清的手,那是她见过最为漂亮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皮肤细腻,泛着冷白的玉色,就像被人精心雕琢的美玉,完美无瑕。
面前之人的手不算漂亮,常年舞刀弄枪,让他指腹和虎口有着茧子,肤色也不是大燕流行的玉白色,但他胜在骨骼精巧,皮肉紧致,绷紧时关节突出,会让人觉得很重量。
这双手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双病弱苍白的手。
他从地狱中爬了出来,再一次站在临安众人面前,其中艰辛,无人可说,却在一双手中体现出来。
“我对着你之前的披风让人做的,不知短了没。”容祈低头,仔细给人系着披风,动作颇为不熟练,一个结打得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