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

容祈第二天就能起床活动了,甚至金州的公务都已经看了一堆。

完全是个工具人的宁岁岁迷迷糊糊地就被人带着往回走了。

“娘。”她扭头,软软地喊着。

宁汝姗只好折返回来:“不打扰世子休息了……”

“不打扰不打扰。”冬青笑得见牙不见眼,牵着人来到世子面前,“哎,世子这些日子没人陪着说话,夫人看看,早上刚起来,就吩咐我去办事了。”

容祈看着重新回到自己腿边,抬头看他的宁岁岁,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

冬青把迷迷瞪瞪的宁岁岁塞到容祈手中。

小小软软的手,就像一块绵软的糕点。

冬青故作惆怅地说着:“过几日我就要去临安了,世子这脾气夫人也是知道的,没人看着吃药,这伤可怎么好啊。”

宁汝姗惊讶问道:“你要回临安?”

“是啊,官家的圣旨这几日下下来了,蒋方逊及其家人这几日就要押解回临安呢,金州暂时交由世子看管呢,我替世子押送他们入临安,可夫人你看世子的伤口,这么严重,到时我不在,若是忙起来,别说按时吃药,便连吃饭都要忘记。”

他看了一眼容祈,紧接着又长长叹了一口气,神色愁苦,好像已经看到容祈伏案工作的模样,那条一向三寸不烂之舌,就连知道真相的容祈一刹那也觉得自己真是可怜。

宁汝姗果然皱起眉来。

“叔叔这么可怜啊。”最是天真的宁岁岁看着他的目光颇为同情。

容祈低头,看着她沉默。

他知道宁汝姗心软,甚至宁岁岁也是天真无邪,若是他主动示弱,也许就可以把人留下。

可他注意到宁汝姗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