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

容祈茫然地看着外面的一切,鼻息间充满着混乱污秽腐烂的滋味,那个熟悉的梅花香味再也闻不到了。

他挣扎着要下来,却被冬青制住。

“别看了,世子。”冬青早已收回视线,拦着他,哀求道。

容祈紧握着他的胳膊,一张脸紧绷,带着一点隐忍的不甘和强撑着的心死。

“让我看一眼,我就……”他停在原处,因为他看不到她的模样。

生前的看不到,连死后的也看不到,他只剩下记忆中那点模糊的阴郁少女的侧脸。

他僵在原处,整张脸的活气逐渐消失,只能无神茫然地盯着一处,他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注视的方式是不是躺着那个人。

心底那一簇温热的,缱绻的火苗终于在今日西山寒冷呼啸的北风中逐渐熄灭。

他年幼时目睹了那只小雀的离开,只觉得遗憾难过,可今日那只小雀突然死气沉沉地躺在自己面前,那种剧痛便顺着血液,沿着心跳,疼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宛若刀割。

“阿祈。”容宓担忧地唤了一声,伸手去牵他的手,只觉得冰冷难捱,“我们把她带回去,你还有阿姐,还有冬青……”

就在此刻,身后又是传来一阵马车声,王铿眉头一皱,懒懒扫去,突然敛下神色,快步上前迎了上去:“宴侯。”

容宓一愣,扭头去看,只看到宴清裹着厚重的双层狐毛大氅被侍卫搀扶着下了马车。

宴清对着王铿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容宓身上,矜贵清冷的如玉面容便露出一点人气,直接朝着容宓走了过来。

“侯爷怎么来了。”容宓还未说完,就看到宴清伸手把她的手从容祈身上拿下,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