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格外温柔,却没有时下女子特有的江南水乡的软糯,反而带了点清冽之色,加之她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咬字带着一点别样的韵味,便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可此刻当他听到耳边那人带着一点小心翼翼,那种熟悉的感觉瞬间消散,让他陡然生出一点不耐。

又是那种小心翼翼,好似他是手边易碎的琉璃,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他恨极了这种态度。

宁汝姗敏锐地察觉到他突然而起的不悦,心中一怔,不知道又是哪里出错了,可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再刻薄地多说一句,正悄悄松下一口气,却不料被容祈像是明白她的所想,眉峰一挑,嘲讽道:“你是木偶吗,我说一句才动一下。”

“我不是木偶,可您却好似一根棉线。”宁汝姗扶着人朝着轮椅走去,忍不住回嘴道。

容祈不明所以,眉心下意识皱起。

“什么时候火烧到炮/仗了,也不知会一声。”她慢吞吞地说着,见他一愣,眉心还僵硬地皱着,连忙快速转移话题。

“天冷,世子多带一件披风吧。”她顺手把手边的披风取下来,要披在他身上。

“宁、汝、姗。”容祈阴森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手握紧她来不及缩回的手腕,力道极重,肉眼可见地泛出红印。

宁汝姗只觉得手腕骨都要被捏裂了,伸出右手连忙握住他的手,想要挣脱开他的力道,却感觉那双好似铁做的,一点也撼动不得,不由咬着唇,小声吸着气:“世子知道大娘子怀孕了吗”

那双手的力道徒然加重,好像下一刻就把他手中纤细的手腕当场折断。

宁汝姗疼得眼底都泛出水意,索性放松自己僵硬挣扎的手,忍痛继续说道:“我看大娘子脸色不太好,世子配合我一点,大娘子回去后也能安心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