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祈子时按时上去时,却只看到一地狼藉。

“怎么回事,夫人呢。”冬青大惊,“这里确实有营帐驻扎过的痕迹,这里有好多血。”

容祈站在空地中,嘴角紧抿。

“去找。”

—— ——

宁汝姗衣袂被吹得哗啦直响,却依旧睁大眼睛看着面前黑衣人,愣愣说着:“白起。”

白起正在给昏迷的程星卿包扎伤口,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你,你怎么在这里。”宁汝姗垂眸看着他,轻声问道,“谢谢你救我。”

白起起身,两人隔着闯堂而过的夜风,可偏偏觉得距离是头顶的星河月光。

他身上再也不见临安时的少年气,可有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一夜长大的少年总是狼狈又充满血腥。

“我总算明白你当年在破屋中与我说的话。”白起对着她微微一笑,星河灿烂,却又孤寂悲凉,“确实是我杀了你爹。”

宁汝姗不知为何,猝不及防地落下泪来,只觉得心中疼得喘不上气来。

“别哭了,为何每次我看到你都在哭。”白起伸手递出一方帕子,“你当年丢的帕子还你。”

宁汝姗哭得越发汹涌。

若是曾经见过美玉,此生都将会遗憾美玉当碎。

“我答应给岁岁的那把铁剑我寄到临安的万事行(xing)行(hang)了,你记得去拿。”

他展眉一笑,带出一丝久违的狡黠:“我可不是失约的人。”

宁汝姗捏着帕子,强忍着哽咽。

“你,你要去哪?”

“去燕支。”白起注视着她,目光深邃而悲凉,可嘴角还是带着笑,“我想我娘了,我想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