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溪按着记忆走向了厨房的方向,发现那里并无顾宴南的身影,他又接连找了好多个地方,依旧是空无一人。偌大的空阔的楼内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昨天晚上的事就好比梦境一般。
他跑上楼去的步伐微微急了些。
顾宴南的书房里也不见他的踪影。
会在什么地方呢?
路越溪垂头丧气的想,任谁一大早上醒来,感觉到全世界仿佛只剩自己一人的感受都会很不好。
“算了,在这里等人吧。”路越溪枕着双臂侧趴在顾晏南书桌上,凌乱的发丝慢慢的遮住了他那一双黯然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美好的弧形。
桌子上的书籍摆放得有些凌乱,笔砚墨的随意摊开着,像是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路越溪趴了几分钟又坐直了身板,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开始一本本叠整齐,把整理好了的齐排的放在身后宽敞的红木书架上。剩余的零碎物品他打算塞进抽屉里面。
书桌有点老旧了,抽屉前的铜制拖柄表层上覆盖了一层青色的铁锈,他轻轻把抽屉一拉,呛人的灰尘就飞了出来。路越溪捂着鼻子,把那小片灰末打散。
抽屉里面放的依旧是上次那沓叠得厚厚高高的书信,只不过这会儿书信顺序已经全部被打乱,姿态不一的躺在老旧的木箱里。
路越溪扑棱着卷长浓密的睫毛,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拿起其中一封棱角已经破旧不堪的信函,把信纸抽了出来。里面的信纸的纸质也很粗糙,像是小孩子写作的本子随意撕下来的一张,里面的字虽然大部分已经模糊不清,但是仔细读读,还能通晓个大概。
书信上无非就是写着童稚的话语,很大一部分集中在我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上,结尾处还不忘添上一句,“顾哥哥,我很想你。”
署名:西西。
路越溪看到一半,忍不住的发笑,沮丧的心情顿时被驱散得一干二净,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个叫“西西”的小孩是真的很可爱。
想来,这个应该是顾晏南之前提到过的少年时的童伴了。
路越溪接连拆了几封,好多封口上的邮票已经摇摇欲坠着,从边角处落到了他的手心,路越溪又特地从其他的地方找了胶水,重新一张张沾上。
放在最底下的是一封明显精致漂亮得很多的蓝色信函,只不过什么信息都没有标记在上面。路越溪两指鼓开信封的一道口子,突然从缝隙之间猝不及防的掉出了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