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怎么了?

他看着路母的脸,企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可路母毕竟是在职场上混迹了几十年的女强人,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人看穿。

路母把脸偏向了窗外,所有的情绪聚焦到了一个点上总是让人容易感到烦躁。

窗外的院子里种着几大棵的木槿花,夏时会有藤萝缠绕交织,只不过这会儿绿叶才刚刚抽芽长枝,但是此时目光所到之处还是大片的残枝枯叶。

路越溪开口说话,刚吐出半个字眼就听见路母说,“你也别问那么多,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路越溪把脑袋垂下,睫毛盖住了他眼中的情绪,过长的墨丝遮在了他雪白的脖子上,两只手掌在不安的互相揉搓着,一言不发。

外公和母亲剑拔弩张地对峙了十几年,谁也不肯让谁。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想要去见外公?

路母看着儿子的后脑勺刚想提醒他头发要剪了,视线滑动着,犀利的眼神一下子聚集到了他的指背上,银白的素戒与白皙修长的五指相得益彰,修衬得更似一件漂亮的艺术品。

路母愣住,她以前怎么没有在路越溪的手背上发现这个东西呢?现在的年轻人这么赶时髦了?路母刚想仔细瞧个清楚,路越溪肘部一动、猛然把手收了回去。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片晌后,路越溪嘴角扯开一个僵硬的弧度。

路母心中升起些许惊奇,她只不过是就看了一眼反应怎么那么大?嘴上随口又是一句:“戒指还挺眼熟的啊。”顿了顿突然想起自己也给过路越溪一枚。“之前我不是也给你一枚吗?记得那是送给我未来的儿媳妇的,要好好保管。你现在还小,不要谈个恋爱,把什么都给了出去。”

路越溪脖子一梗,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他已经送出去了。

……

“哒哒”的脚步声远去,路越溪倚靠在门后,摸着左手的手背,流动的暖意犹如一支香燃烧的烟雾,萦绕在他的周身。深深的吸了口气,路越溪有些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不能顺着杆子往下爬,他郁闷得自言自语:“又失去了一次挑明的机会。”

顾宴南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光是看着就有点让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