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东东的噪音极其具有辨识度,气恼起来的时候又不仅仅嗓门大而且又尖锐,路越溪大老远就能听见他的声音,呼使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来给自己送东西。

胡子拉碴的男人是宋东东他表叔,野外摄影爱好者,此次活动也是他带头的,把一盆烤肉放到路越溪面前还没等他说谢谢就挥挥手不带走一片衣袖的走了。

夜晚的风比白天温度还要低了几度,路越溪后背贴了两张暖宝宝,还裹回风衣外套,就不觉得有多冷了。

他抓起那块最大的烤羊肉腿张嘴就咬,腮帮子涨得满满的,还没咬几口就看见宋东东撑着肚子从另一个帐篷那边走过来,在他面前慢悠悠的打了个饱嗝,路越溪被熏了一脸的香菜味,嫌弃的把他推向另一边。

这里不仅仅只有他们一队人,旁边远一点的斜坡上还有另外的队伍支起的帐篷,篝火苒苒,这些吃食就是从人家那里买过来的。

趁着宋东东去洗手的功夫,路越溪给人再次打了个电话。

电话没过三声就被接起了,电话那头似乎不太平静,清扬乐声飘飘散散,其中还夹杂着源源不断的说话声。

路越溪记得人的话,到底之后要首先给人报平安。

“我们已经到底第一个目的地了。”他的声音轻快飞跃。

那边没有来得及回话,只听见一声急促的呼吸声,紧接着是悠然婉转的悦耳女声响起:“不好意思,顾先生他去了洗手间,暂时没法听电话。”

路越溪手一顿,干巴巴的“哦”了一句,并拢的两指虚虚的拔拽着地上的枯草。

女声停了一瞬在那头又问了一句:“冒昧问一句,请问你是顾先生的什么人?我好回来转告他。”

有晚间行风自坡上呼啸而过,路越溪的后背被刮得发凉,他裹紧外套。

我是……

我是他的什么人?

路越溪话被咽住,有些苦恼该怎么向外人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