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狠狠凸出,额头青筋暴起,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口角甚而溢出白沫,昔日首富沦落至此,何其可悲。
医生护士很快三三两两地跑进病房,他们也功成身退,手牵着手,走出医院。
之后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单辉和洛光先后招供,邱翰林刚一出院,就收到法庭传唤。
而邱学远的案子,也因为铁证如山,毫无悬念地判了重刑。
曾经风光显赫的邱家,败落得如此迅疾,是所有人皆始料未及的。
邱翰林庭审结束的当天,李姐打来电话,母亲醒了。
管奕深欣喜若狂,当天夜里就和方永新登上了回菀城的飞机。
同上次一样的班机,一样的头等舱,还有一样的电影。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已经心意相通,再无隐瞒与怀疑。
管奕深照旧舒舒服服窝在自家男朋友怀里,享受着体贴的投喂服务。
鲜红的草莓送进口中,正品尝着甜甜的滋味,方永新突然担忧起来:“阿姨会接受我吗?”
管奕深理直气壮:“当然了,你可是方阿姨生的,别说是个男人,就算是个棒槌,我妈肯定也喜欢得不行。”
上方传来一声轻笑,他又伸手抓过方永新的腕,皓白的皮肤上,那只金灿灿的手镯夺目非常。
“而且,给未来媳妇的信物都戴在你手上了,我这也算先斩后奏,没有回头路可走。”
方永新低低喟叹,似乎包含了些微庆幸,将他更紧地搂入臂弯之中。
过了会儿,他的手腕也被抓起,耳畔响起方永新疑惑的嗓音。
“我送你的那块表,怎么没见你戴了?”
“从拘留所出来就扔了,”管奕深一秒迟疑都没有,满不在乎地回答。
感受到贴附着脊背的胸膛一僵,噗嗤一声笑出来:“开玩笑的,没扔,就放公寓里呢。你想想,我在思睿当个普通销售而已,要是戴着一百多万的表,像话吗?”
方永新这才松懈了心情,沉吟少顷,道:“那你以后来惠捷做事,我向所有人宣布我们的关系,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戴了。”
管奕深轻哼一声:“你不是说过,愿意为了我放弃事业,一起去南方吗?”
方永新竟然点点头:“对,所以我已经申请调职了。”
管奕深诧异地抬首,这家伙又是什么时候做的决定?一声招呼都不打。
方永新也垂下眼眸,柔和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