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落下最后一笔时,李曳把笔往桌上一拍,正要问“你拿什么感谢我”的时候,钟子湮伸手把她手中写了一会儿的纸交换了过来:“有劳。”

李曳狐疑地低头一看,被上面的曲谱攥住了眼神。

谱子一气呵成,每个音符都像有生命似的亲亲密密联在一起,有的地方做了简单的修改,笔迹甚至都还没干透。

——钟子湮就当着他的面,眼睛都不眨地做了一首新曲出来!

李曳下意识地跟着哼了一小段,脸色变得很精彩:“钟子湮,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脑子里有一个‘作曲大师’系统,而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只要从系统曲库里照搬就行了?”

钟子湮:“你想象力真丰富。”虽然也猜对了一半。

没有作曲大师系统,只有垃圾主脑。

“作为道谢,不用钱,署名就好。”钟子湮慷慨地说着,将李曳刚写完的信纸摊开晾干。

她顺道扫了一眼里头的字句,恍惚觉得李曳知道关于卫含烟的事情怎么好像比她还多,里头还叮嘱说“趁着年轻,注意身体”。

唔,大概是老烟民对年轻人的体恤吧。

钟子湮把这发现抛到了脑后。

“你的曲子独特得吓人,哪怕不署名,长耳朵也能听出来。网上现在不少人解析你的风格试图模仿,还没得出个所以然来。”李曳哼了一声,把曲谱用杯子压住:“你是不是还要准备别的见面礼?”

“大致都好了,还差一件没什么主意。”钟子湮有点头疼。

“说来听听。”李曳翘着二郎腿想点烟,被钟子湮扫了一眼,嘴角一抽放下了打火机。

说来惭愧,有些事情确实是有钱也解决不了的,比如门道,比如时间。

卫寒云的祖母是有名的小提琴家,年轻时就是上级圈中的名媛,现在更是德高望重的艺术家前辈,想要拿得出令她满意的见面礼,钟子湮想了许久都没想到合适的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