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凌侧头,用手指摸摸自己的头发:“你很难得,你是我遇见的为数不多的了解女子疾苦,愿意为女子说话的人。”

沈麝月有些惭愧,他实话实说:“是王爷给我的启发,以前我也只以为女子所求不过如意郎君、安全天地、金银富贵而已。”

竹凌笑出声:“你已经比其他大多数男子都要好了!你以前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这个世道给你的就是这样的责任。而这世间,多的是连责任都不愿意承担的渣滓男人。”

例如红楼里联姻的三春,就是被男人吸血的牺牲品,她们家的男人不仅没履行封建社会男人的责任,反倒骄奢淫逸,不思进取,只想靠着她们的裙带关系来维系自己的富贵生活。

沈麝月面容冰冷,毫不留情的骂道:“如此骄奢淫逸之辈,犹如粮仓硕鼠,活在世上都是浪费粮食。我辈男儿既可科举又可经商,相较于女子来说已经拥有绝对的优势,这世间给男子的特权已经够多了。若是这样都还要靠女子来养,让困于后宅的女子汲汲营营为他们谋求富贵,那真是大写的废物!”

竹凌“啪啪啪”给他鼓掌:“说的好!”

难得遇见个脑子清楚的,竹凌也愿意跟他多说几句。

两人说到边境那些顽固的裹脚派。

竹凌:“教化还需时间,这些贫民女子没转过弯来,她们觉得上流社会的女子都裹脚,认为裹脚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不由自主的想去模仿……”

这就像后世的顶流明星把头发染成奶奶灰,一大群人跟风,不管自己合不合适,都要把头发染成奶奶灰一样。

底层人民总是对上流社会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总觉得自己模仿一下,就能同样提高身价。

沈麝月:“臣很佩服王爷的耐心,少有人能对顽固的贫民和颜悦色,还想方设法的去教化他们。”

竹凌:“这世间强者少,弱者多,如果我们这些强者不愿意回身去拉一把弱者,那他们就太悲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