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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啐了一口,把老人扔在地就跑了。

池明贤扶起老妇人,想送她就医,谁知道妇人紧紧抓住他的手:“老爷…的面饼子…好…香…”

她脑袋一歪,没了动静。

池明贤紧紧咬着牙:“是我害了她。”

文大郎:“不关你事。”

他们把妇人放在地上,才发现妇人嘴角是翘着的,忍饥挨饿了那么久,没想到在临死前吃了一回白面饼子,她是真的高兴。

疼痛早已麻木,记住的都是少有的美好。

围观的人散去,像木头一般安静的看着,安静的离开。

池明贤忽然有些害怕。麻木至此,连作恶都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鲜活。

池明贤心里过意不去,把老妇人安葬了。

后面他们再看到乞讨的人都不敢再发善心,唯恐之前的悲剧重演。

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哭声,一个半大孩子靠坐在地上,垂在身侧的手瘦如枯木。他旁边一个更小的孩子边哭边推搡他,他却没有反应。

文大郎扯了扯池明贤的袖子:“走罢。”

他们现在救人都是治标不治本。只有把更多人带去赤袍军的地盘才算真的救助。

给百姓安稳的环境,饱腹的食物,以及未来安身立命的田地和房屋才是正道。

文大郎和池明贤在一家稍微像样的客栈歇下。底下人都派出去打听消息。

晚上二人在灯下商议。

这座城叫中州城,属于靖朝版图的中间位置,有水利之便,四通八达。

然而战乱之时,这座城就成为了炮火集中地。就像产粮大省饿殍遍野,中州城也几乎沦为废墟,贫穷不堪。又荒谬又哀凉。

中州城的主事人叫应石,好赌,贪色贪酒。在粮食紧缺的情况下,他依然命人拿粮食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