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起床的时候,一拉开门就看见宁随盘腿坐在他房间外的木质缘侧上,原本蹲在温泉旁的雪兔子都被挪到了他的门边,每一只兔的脑袋上都顶着一片绿叶,而搬运工手里正捧着一大块雪团,满脸认真地给它塑形。
他这一开门,两人都猝不及防的打了个照面,司越问道:“怎么起那么早?”
“就,”宁随怕他瞧出什么,低头掩饰着自己的表情,“天亮了啊,就醒了呗。”
他没有迎上司越的目光,自然也就没发现对方眼底那抹与他如出一辙的倦色。
“吃早点了么?”司越揉了揉眼睛,“今天又想捏个什么?”
“还没,”宁随把手里的半成品举给他看,仰头笑道,“我是在学你。”
司越蹲下一看,这才发现,被宁随搬回来小心安放的几只兔子全都是他做的,而宁随手中的那个跟其中一只的形状十分相似。
“先去吃饭,”司越用指腹抹掉他脸上沾的雪珠,然后牵过他的手捂在掌心,“回来教你。”
楼下安静得很,其他人都还在呼呼大睡,两人穿好衣服裹上围巾,跨过玄关处男生们七歪八倒的鞋子出了门。
北河实在比南岐冷太多了,宁随刚推开门就被冻了一激灵,哈出一口浓浓的白气。
早晨的雪看起来特别干净,许多小孩和年轻人都跑了出来,堆雪人打雪仗拍照片,宁随这才想起自己出门光带了司越,忘了带相机。
两人慢悠悠地散着步去餐厅,从豆花油条到寿司烤肉,各国早点都尝遍之后,踩着收餐的点给没起床的懒虫们打包了一堆带回去。
懒虫们当然是一边喊爸爸一边热泪盈眶地把几大袋食物都瓜分干净了。
“跟你们说,我昨晚做梦来着,”林继衡左手汉堡右手可乐,快乐地打了个嗝,“梦到咱们都上了同一个大学,还一起在外面租房子,结果那个房子的抽屉是哆啦a梦的穿梭机,然后咱们就把现代的东西拿去古代卖钱,再把古代的东西拿回来拍卖。这要是真的该多好,那我们就可以天天坐在家里数钱了。”
梁皓扬的关注点比较现实:“我们还可以被警察抓起来。”
“重点是钱吗,庸俗!”林继衡一双眼睛不住地往某人身上瞄,“重点是我们住在一起!”